gu903();他笑,“我一个大男人,淋点雨算什么。”
因为车斗里装着菜,程诺照旧坐在了驾驶位。雨衣最终没穿,而是用手拿着,遮在两人头顶。好在雨不大,到家时,只是衣袖湿了一点。
宗朗把菜都搬进了厨房,让她去换衣服。
等程诺换了件外套再去厨房时,他已经在洗菜了。显然是要留下蹭饭。
程诺也没赶他,伙食费都交了,蹭就蹭吧。而且,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两个人,会热闹一点吧。
晚饭做得很简单,醋溜白菜、青椒肉丝,青菜蘑菇蛋花汤。程诺晚饭惯来吃得不多,小半碗饭,一碗汤,就饱了。宗朗却吃了两大碗,将剩下的菜和汤一扫而光。
程诺道:“晚饭吃这么多,不撑吗?”
宗朗说:“都怪你,谁让你做这么好吃。”
程诺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坐到床边去摆弄微博。中午白源帮她申请后,她就一直关注着,隔一会就要打开手机看看通过了没有。虽然知道不会这么快,可就是控制不住手。
粉丝一直在蹭蹭上涨。她都觉得很惊奇,自己只是随手发了一些日常,就会有这么多人关注。难道现在人都很向往农村生活吗?
大约是城市的压力太大吧,想想以前自己上班的时候,也经常怀念小时候和奶奶住在农村的日子。但是那时候,她根本不可能放下一切回农村。
这些关注她的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心理吧,向往,却又放不下,所以才会对她的日常感兴趣。
她想,她以后得多更博才是,为了自己的小钱钱,也为了这些粉丝的向往。
宗朗吃完饭,主动收拾好碗筷。凑到她旁边来看,程诺却收了手机,站起来。
“不早了。”她道。
宗朗知道这是要赶他走了,嗯了一声,道:“我明天还得去市里,这些天都得忙,可能晚上也回不来。”
程诺张口问道:“那你住哪?”问出口又觉得自己瞎操心。
他笑,“我在市里有套房,只是不常住。”
她哦了一声,点头。“那赶紧回去休息吧。”
“外面还下雨呢。”
程诺看外面,的确还下着毛毛细雨。她拿出今天刚买的一把新伞递给他,“借给你。”
他却不接,“再等会吧,一会雨该停了。”然后熟门熟路地去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程诺的伞拿在手里,心却突然乱起来。
这些天,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和他之间的相处。吃饭也好,聊天也好,甚至是偶尔的亲密,她都不再抵触,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恋爱很久……
她至始至终地以为,只要不承认和他的关系,未来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现在看看,除了她的承认,其实她和他,早就已经是恋爱的样子了吧?
意识到这件事,心里有些乱,可是奇怪地,却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和惶恐。
宗朗留到八点多才离开,走前告诉她,等这几天忙完了,就回来帮她做花窗。程诺让他不用急,专心忙他自己的事。反正房子主体已经修好,其它的并不急,她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一点一点完善自己的房子。
第二天一早,宗朗就去了市里,连来程诺这里蹭早饭都没来得及。
程诺看着剩下的小半锅稀饭,懊恼地想,她没事做这么多干什么?
雨本来是要下四五天的,可今天却放了晴,程诺想,天气预报果然是最靠不住的。不过之前已经和刘叔他们说了放假,他们这会都忙着自家的事,所以也没催他们。独自在家里收拾。
之前在刘叔家搬来的陶罐派上用场。院子里的月季快谢了,她去江边折了些芦苇来,插在罐子里,竟然也别有一番趣味。
裁缝店的老师傅赶工做好了窗帘帐子,送过来装上。蓝花布的窗帘与整个房子很搭,因为布轻薄,拉上后也能透过阳光。程诺很喜欢,拍了许多照片。
罗叔家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正是挂果的时节,橙黄的果子挂了一树。罗叔一个人住,并不爱吃,就任由果子熟透了掉在地上。程诺觉得可惜,征得罗叔的同意后,架着梯子爬上树,摘了一大兜。回来用芝麻杆子插在柿子蒂边,放几天就能吃。
天气晴好,吴婶要晒萝卜干,程诺忙不跌地跑去帮忙。从拔萝卜开始,她全程参与。吴婶种的萝卜个头都大,一颗颗□□,特别有满足感。拿到小河沟里洗干净了,回来就坐在院子里切。足足百来斤的萝卜,两人切了大半天。切完晒了满满一院子,程诺叉腰看着,很有成就感。
晒好萝卜干,吴婶又琢磨着腌香菜。做香菜的原料,是白菜的一种,杆子长,叶子少。细细地切成丝,晒上两天干透了,用辣椒粉和盐使劲地揉。揉好了装在坛子里,过上几天就能吃。程诺又是全程参与,等菜腌好了,吴婶送了她一大坛子。她也不客气,收下了。这种菜她之前在吴婶家吃过,早上配稀饭,再好不过了。吴婶看她像是馋猫,笑说,等萝卜干腌好了,也少不了她的一份。程诺高兴地应下。
到了晚上没事的时候,程诺认真地把这两天拍的照片视频都整理了,剪辑了一段小视频,配上文字,发到微博。
自媒体的认证迟迟没通过,程诺等得有些心焦,不过她也安慰自己,就算通不过也没什么的。反正一开始,她也只是想给自己的生活做个纪录。她想,如果不通过,她还是会一直纪录下去的。
没两天,洲上要抽鱼塘捉鱼。鱼塘是公中的,七八户人家合养的鱼苗。刘叔和罗叔家都有份,程诺自然又去凑热闹。鱼塘很大,头一天抽干了水,第二天下塘摸鱼。
程诺本来是站在岸上看,拍了许多照片视频,后来实在熬不住,找吴婶要了件连着靴子的雨裤,下去摸鱼了。
水抽干后,鱼塘里积了厚厚的淤泥,一脚踩下去,泥能没到程诺的腿弯,再□□,要费老大力气,走一步都艰难。偏那些鱼就在她身边跳过来蹦过去,引得她着急。
鱼塘三年才抽一回,许多大鱼。水抽干后,鱼就在淤泥里蹦哒,尾巴一甩,就溅人一身泥。刚开始程诺还顾虑着别把衣服沾上了泥,到后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抓鱼。
大鱼难捉,程诺捉来捉去都是些小鱼。等她终于摸到一条大鲤鱼的尾巴时,激动地扑上去就要抱,结果被甩了一头一脸的泥。
刘叔看见了,一点没给面子地大笑起来,告诉她:“鲤鱼劲大呐,你还是别跟它斗了。”
程诺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泥,看着那条足有十来斤的大鲤鱼,不服地道:“我还就不信了,我连条鱼都抓不到!”
脚下陷在泥里动不了,那条鱼却像挑衅似的,总在她身边一米以内蹦哒。看着像是伸手过去就能抓到,可等她手伸过去,它又蹦到另一边。
一来二去,程诺被一条鱼溜得筋疲力尽。最后气不过,手脚并用,也不管雨裤里进了水,从泥里挣了出来,要了个网兜,将那条鱼拦头兜住。
“刘叔,我抓到了!”她高兴地连网兜一起,抱着那条大鱼,转身朝刘叔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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