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樾转身走了,苏流萤跟在他后面回刑部。看着他负手放在身后的右手,突然想起腊八节那晚自己噩梦中紧紧攥住的宽厚手掌,脸上蓦然一热。
她原以为自己那么决绝的归还他东西,还让苏诗语给他带了那么绝情的话,按着他以往的性子,一定受不了她一次两次的羞辱,与她反目成仇。
然而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记恨她,只是将包裹无声的送还,还给她送来腊八粥,在自己噩梦无助时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
而如今在刑部再次相遇,他也是没事人一样,照常的关心她,仿佛那日她对他做的事从没发生过,避免了她的无措与尴尬……
心口某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暖起来,苏流萤既感念他对自己的包容,但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执着,她的心又无比的沉重起来——
注定不能与他在一起,若是他一直这般不愿意放手,她要怎么办?
关在水牢里的三位刺客,早已抱着必死的心,所以无论刑部的人如何用刑审问,终是死咬牙关不愿意曝出幕后的指使之人。
眼看宁贵妃给自己的七日之期就要到了,苏流萤也着急起来,每日睡不着吃不下,嘴角都起了火泡。
第五日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连宁贵妃都坐不住,召她回宫问情况。
刚出刑部大门,后面响起了车轱辘声,南山驾着马车在她身边停下,道:“爷也要去宫里,上来吧,顺路!”
苏流萤那里敢和楼樾同车而乘,再加上她有意疏离他,这几日在刑部也是小心的避开他,所以,此时更加不会去坐楼樾的马车。
她看了眼紧闭的车帘,讪笑道:“没事,又不太远,我走着就好。”
说罢,特意将身边往路边挪,离马车远点。
车帘掀起,楼樾声音冰冷不带一丝质疑与反驳:“上车!”
苏流萤愣了一下,下一刻苦着脸爬上马车,却并不进去,与南山并肩坐在车辕上。
南山那里会不知道楼樾的意思,所以将她往车里赶,诓她道:“进去吧,爷要与你商议刺客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