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苏诗语说的不假,被休弃的妇人除了被世人看不起,以苏家人的绝情,只怕也再难容下她。
如果自己执意休了她,她因此丧命,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再者,他也看出,苏流萤对苏家其他人怀着恨意,回京这么久从没回过苏家,却在新年里单单为苏诗语做了荷包,足以看出,她对这个姐姐有多看重……
眸光不由的看向里间昏迷不醒的人儿。下一刻,他终是默默叹息一声,对苏诗语道:“你起身吧!”
闻言,苏诗语全身一松,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红着眼睛道:“多谢世子爷宽恕……”
楼樾指着院子里跪着的门房小厮,对南山冷冷吩咐道:“各打三十板子再撵出去,再不为王府所用!”
来不及开口求饶,门房与小厮已是被人拉下去,塞了嘴巴绑在条凳上打。
沉闷的板子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的渗人!
闻着那板子声,跪在院子里的杏雨早已吓得没了人色,身上落满白雪,像个雪人趴在院子里。
此事,说到底,门房小厮都是受她指使,论起罪责,她才是最大的。而门房与小厮都受打被撵,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她咬牙壮起胆子抬头去窥探楼樾,却见到他也正冷冷的看向她,顿时全身一颤,哭着求道:“世子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世子爷不要赶奴婢走……饶命啊世子爷……”
听着杏雨的声声哭求,苏诗语心如刀割,也忍不住小声的哭求道:“求世子爷饶了杏雨这一次吧……妾身呆在这王府里,身边除了杏雨一个亲人,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恰在此事,府医将药熬好送来。楼樾睥着杏雨冷冷道:“等她醒来再治你的罪!”
杏雨全身一松,感觉捡回了半条命。苏诗语也松下一口气,示意杏雨继续跪着,自己连忙上前接过府医手中的药碗,亲自喂苏流萤喝下。
楼樾负手站在床边,盯着苏流萤把药喝完,眉头一直蹙紧没有松开过。
苏诗语轻声劝道:“很晚了,世子爷去睡吧,妹妹这里有妾身守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