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屏上播着一部刚上映三天就票房过十亿的片子,那是本来只有电影院能看的机密影源。
房门被从外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在看电影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就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等到男人走到她身边,如珠如宝的将她抱起来,然后让她坐到他腿上,柔声问:“宝贝,这部电影好看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男人痴迷地在她脸上亲了亲,又想亲她的唇,被躲开。这个双人影院是他弄出来的,极尽舒适奢华,可不管他怎么讨好,都看不到怀里的女人对他露出笑容。
她很少跟他说话,更少对他笑,大多数时候都无视他,哪怕是做这世间最亲密的行为,她也总是紧皱眉头一语不发。如果不是将她困在身边,在她身上他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抱着她直到电影播完,期间他一直抚摸亲吻她,见躲不开,女人就没有再多余的拒绝。
房间的灯被打开,原本昏暗的室内突然有了光线,让女人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睛。男人连忙捂住她的双眼,低声呢喃着道歉,而后等她逐渐适应才慢慢松开。光线下,女人那一张美的众生皆惊的脸,如果有认识她的人在,一定会马上认出来,她就是那个演了一部雷剧配角爆红之后就彻底消失的女演员阮橘!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十六岁的模样了,但看起来仍旧美的惊人,倒不是说容颜有所苍老,而是她的眼神与表情,波澜不惊,死水一般,对外界的信息没有丝毫触动。
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喝了一杯酒,醒来之后就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身边睡着一个陌生男人。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呼吸过自由的空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她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也没有重新开始的希望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曾经试过自杀,后来男人将她绑起来,她也试过逃跑,之后男人对她做的如今仍让她在噩梦中惊醒。直到现在,房间内都没有任何锋利的武器,桌角都包裹着厚厚的软布。她所在的地方,监控二十四小时开着,男人时时刻刻要掌握她的动态,于是慢慢的,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死,死不掉。活,又煎熬。
阮橘甚至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她在男人归纳的一方天地中生存,锦衣玉食,被宠爱被娇养。最漂亮的衣服,最昂贵的首饰,最能讨女人欢心的东西他都送给她。
只要她不想着逃走和自杀,男人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情人。
可是一年前,男人结婚了。
他本来是想瞒着阮橘的,可他的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养着一个女人的事情,跟踪他找到了他,在阮橘面前大肆辱骂指责,完全失去了世家千金的风度。阮橘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她变成什么人了,这样叫人糟践。
可她逃不掉,死不了。男人怕她有想法,加强了对她的看管和监视,也就是最近一年,在阮橘乖巧的表现下,男人才稍微放松了点,愿意让她独处,但就是这样,监控仍然二十四小时开着,好让他随时通过手机或是电脑掌控她。
阮橘……阮橘快要忘了自己是谁了,她的记忆,她的过去,她都快要忘记了。这样牢笼般的日子,她已经彻底厌烦。从这个男人的太太闯进来见过她一次之后,她就决定要让这人知道,并不是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中。所以她让自己偶尔流露出一些温柔和依恋——他就欣喜若狂,以为她终于被打动了。
可他忘了,她是个演员。
第2章人人为她狂2
要是可以,阮橘当然不想死。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不能再活下去了,她也撑不住了。陆爵已婚的身份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觉得,自己好像怀孕了。
她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舒服,陆爵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让医生过来,如果她真的怀孕,陆爵不会放过她,他一定会逼她生下这个孩子,阮橘这十年来都在担惊受怕,陆爵做那事时凶悍且野蛮,从来没有措施,她竟然到现在才怀孕,真是老天爷垂怜。
但是老天的垂怜,也就到此为止了。
最近这段时间,阮橘老是感到困,没什么力气,有时候还会恶心想吐,她比谁都期待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最好是现代医学治不好的,能快点死的,那样就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
她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也不可能去爱他,十年的时间足够让阮橘变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陆爵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条件,英俊的令人窒息的外表,十年百依百顺的生活都不能让阮橘心动,更别说是在这样的条件下给他生孩子。
她恨死了陆爵自私自利的行为,一个“爱”字好像就能抵消他对她做的一切,所以她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阮橘就是死也不会让陆爵好过。他想继续霸占她,让她生孩子,继续让她过这种生活?凭什么他想她就要做?
抱着阮橘的陆爵没有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心思,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就讨好地说:“宝宝,别在意那个女人,我跟她之间是有协议的,我捧都没碰过她。”
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让那些人以为他结婚了,他才能更好的将她藏起来,不为世人所知。让陆爵没想到的是他的新婚妻子显然很有野心,签下的协议并没有当回事,所以他也很干脆的离婚了,不过这件事就不用让他的宝贝知道,他不喜欢任何人任何事让她分心。
阮橘就好像没听到的样子,事实上她等他回来等了好一会儿,看电影都是次要的了。
她呀,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陆爵呢。
“我想喝水。”
阮橘提出要求,陆爵向来有求必应。他轻轻将她放开,去给她倒水,听到她在背后动弹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和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他判若两人。小猫儿总是喜欢玩耍的,陆爵很清楚这一点。可他刚拿起杯子,突然一阵风吹来,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风?落地窗是锁上的!
陆爵顿时脸色大变,他猛地转身,阮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落地窗的栏杆上晃着腿对他笑了。
她真的很少很少对他笑,因为她太美了,笑起来更美,如果她能对他笑一下,陆爵什么都愿意做。可这一回他还没有来得及痴迷,就被她喝止住了步伐。
阮橘问:“我好不好看?”
“宝宝下来,不是说要喝水吗?那里风大,很容易感冒的,你忘了你上次感冒打针的事情了?”陆爵放柔了声音试图接近,却被阮橘威胁。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阮橘心里一点都不怕死,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大概是十年来头一回这么轻松,原来陆爵也会害怕啊,他吓白了脸的模样真好笑,总算是让她出了口怨气。“你以为落地窗有密码锁,我就打不开?”乖巧无害的小白兔装久了,她早厌烦了。阮橘深刻反思过自己为什么每次自杀都失败,就是因为她看到刀就想抢,看到水就想闷,看到车就想撞。这样的话陆爵就会很紧张她,看得紧紧的,那她要是只认准一种死法呢?所以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跳楼死,虽然会死的很难看,但这个方式最容易达成。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在心底跟自己开玩笑。
这里是陆氏的顶楼,防弹玻璃厚的一比,还有密码锁,因此陆爵很放心将她关在这儿,可他真是太天真了,她提出不喜欢这种玻璃,他立刻就命人更换,设置密码的时候她稍微挑逗了一下,他就像是许久没吃肉的野兽一样扑上来,轻而易举就被她套走了全部。
老虎也会打盹啊,她小心翼翼地乖顺了这么久,总不能什么都捞不到。
陆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的手在颤抖,对着阮橘展开,想要将她抱下来,可是她很警觉,威胁他不肯靠近。他只能将自己能解释的全部说出口:“我不是要瞒着你自己结婚,那根本就不算结婚,我答应给韩之情解决她家里的问题并且支付她一笔钱,她在五年内保持我妻子的身份,我不该没有察觉她别有用心,宝宝求你,快下来,那里很危险。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瞒着你。”
阮橘懒得跟他废话,该说的十年里她早说了,陆爵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他这个人,霸道、专制、自负又自以为是,她现在要自杀了他才这样低声下气,真要这次没死成,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好事。大概会打断她的腿,或者干脆将她从此用链子拴起来?反正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这种斯德歌尔摩的破游戏,她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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