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禛面前,以往的经验让她下意识的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头往桌子那边看过去,脸上的伤心与羞愤表现的淋漓尽致。
“贝勒爷这么晚的过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戳心窝子话的?”
烛火下印着那微弱的光,眼睛里面亮堂堂的,泪珠子在眼眶要掉不掉的打着转。但是很快的她便掩饰过去,似乎不想让自己这么脆弱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胤禛心里想道歉,但是却拉不下面子,撩开衣摆走了过去,把坐在床上的人一把拦到怀里。
宽大的手掌在她身后拍了拍,却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在微微的僵硬着,放在他胸前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有些抵抗。
胤禛只感受到久违的味道,随即感受到胸前的手将他往外推了推,紧接着就是小姑娘冷静平淡的话:“我累了,贝勒爷请回吧。”
胤禛在她身后的手停了停,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拉不下面子道歉这等安慰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做,就算是乌拉那拉氏都没这般的不给他面子过。
就在想的瞬间,宋西楼一用力就把他推了出去,胤禛站在原地楞了楞,就见坐在床上的人一脸的心虚,见他看过来之后被子一裹:
“妾身身体不适,伺候不了贝勒爷,爷还是去别的屋子睡吧。”
夜半深重的,他现在推门出去岂不是大张旗鼓?但是看床上的人卷起被子缩成一团,语气也是气嘟嘟的。
胤禛站在原地,揉了柔眉心。从下午一直到现在,他都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到现在也没休息好。
说着,他便走上前,合着衣服躺了下去,秋夜里寒气重,他隔着被子抱住宋西楼还能感受到她浑身的僵硬,还有细微的颤抖。
那日给她的伤害还是让她对自己有了距离感,想到这胤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凑上前把脸埋在宋西楼的肩膀上。
过了许久,就在宋西楼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听见一声小声的叹息,男子放低语气念叨:“别怕我。”
***
胤禛消失,得益于苏培盛的掩护,乌拉那拉氏居然到了第二天才知道。
爷一直都不喜欢后院的人盯着他,所以整个后院包括她这个嫡福晋都不敢在这件事上光明正大的惹爷,于是苏培盛小小的掩饰一下后,她们竟不知爷去了哪里。
一屋子的女人团团转,沉不住气。
“爷到底去哪了?”
“贝勒爷可不是这样的人,一声不吭的没个交代就走了。”
乌拉那拉氏坐在上方,被她们吵的头疼的很,往下面扫过去,一个个的什么都不知道,嘴上说的倒是容易。
她把杯子往桌子上面狠狠的一放,里面的水溢出湿了半张桌子,一群女人这才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了。
“大清早的,吵的我头疼。”
乌拉那拉氏的眸子往下面一扫,看见钮祜禄莲心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钮祜禄莲心是有演技,但是满脸的慌张就算是再极力隐瞒都露出了破绽,她第一次□□,没想到的是人居然没死。
自钮祜禄长胜死了之后,钮祜禄凌柱便彻底的将宋西楼给恨上了,若是以往只是单纯的看重荣华富贵,不待见宋西楼的话,那么现在便是彻底的想让她死。
“定然要让她偿命。”
这是钮祜禄凌柱的原话,发泄之后摔在地上的杯子也是恨恨的,钮祜禄莲心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诱惑他吩咐人找杀手。
“阿玛,你要多买些人。”她亲手把在贝勒府里存下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咬着牙道:“那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人的紧。”
“我怕到时候贝勒爷会派人在她身边保护,这一次必须要了她的命,不然的话,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钮祜禄凌柱点着头,用她带来的银子都买了杀手。
但万万没想到,一大早就收到他的口信,刺杀失败,有人在查这件事,顺藤摸瓜的就要查到她头上了。
接着又听见贝勒爷消失的事,综合一下钮祜禄莲心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南郊那边出了事,爷巴巴儿的跑过去安慰去了。
她想的太深,一抬头便看见乌拉那拉氏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钮祜禄莲心顿时间心里一慌,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行了,回去吧。”
乌拉那拉氏若有所思的看了钮祜禄莲心一眼,然后揉着眉毛让人下去了,钮祜禄莲心最后出去,脚跨出门口的时候往身后看了一眼。
立刻就对上乌拉那拉氏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于是另外一只往前伸的脚收了回去。
“妾身还有事还要与福晋说说。”
乌拉那拉氏瞄了她一眼,垂下眼睛:“既然如此,那便进来吧。”
李氏看了身后两人的动静,哼了一句:“装模作样。”扭着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之后乌拉那拉氏使了个眼色,大嬷嬷便叫丫鬟们都下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钮祜禄莲心对着乌拉那拉氏跪了下去。
“说吧,知道些什么?”
乌拉那拉氏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身下的人,眉目淡淡。
钮祜禄莲心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流了满脸可谓是梨花带雨好不动人:“福晋,妾身大概是知道……”
她犹犹豫豫,咬着唇瓣:“知道爷在哪了。”她明白,爷既然隐瞒就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怕福晋知道完颜氏不利而已。
“你知道?”乌拉那拉氏放下手,往前看过去:“爷在哪里?”
钮祜禄莲心暗道福晋上钩了,但表面上弱弱的:“这段时间爷身在妾身这,但是——心却不在。”
大哭两声之后,终于颤抖的开口:“爷的心还在完颜侧福晋身上,压根就是将妾身当作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