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因为她?的出现做别的感想。
“我……调休过来了。”温絮开口道?。
他嗤笑一声?,“我还以为调休很难。”
言语犀利满是嘲弄,温絮仿佛成做错事的孩子,手脚无处安放愣在原地。
以往他也问?过她?关于调休出门玩的事,而她?却不断地想理由逃避。
不是调休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
“对不起。”温絮低头?认错。
陈青玙偏过身子,拿过门边的木盒子直直走出院子,温絮就看着他走远,心里一阵难受。
两人拉扯的片刻,木村上方的天空全部暗下。
一入夜,雪纷纷落下,旅客全都窝进屋子取暖,把冰天雪地隔绝于外。
而温絮还没落脚的地方,她?拉着行李站在门口等陈青玙。
有?些气馁地戳着手机屏幕,手指头?被冻得通红,实?在冷得厉害,她?放到嘴边哈气缓解。
一站半个小时,还是在雪天,冷意从脚往上蔓延,意味着很快她?全身都会是一片冰凉。
她?收起手机,双手放到棉衣,紧盯着陈青玙离开的方向。
方才她?是想跟上去的,却怕他烦她?,就一直在屋子里等着。
又过了半小时,陈青玙提着木盒子回来,温絮准备上前迎他,直接来了一个平地摔,脚似乎通电了一般,麻得她?下半身行动?缓慢。
“你?傻吗?”陈青玙走到她?跟前,单手扶起她?。
温絮委屈地仰起脸,面容惨白,只有?鼻尖和眼尾是红的,颜色不自然,一看便知不止是冻的,应该是哭过不久。
“对不起。”温絮含泪。
陈青玙不耐,凌厉反问?:“你?找到这来就是为了说?对不起?”
温絮点头?接着摇头?,“我……只是很不安,我不想一个月后才能见到你?。”
她?伸手握住陈青玙的手,他微微垂眸,看到她?粉色指尖充着血,隔着毛线圈的手套他都能感受到这双手是有?多?冰冷。
陈青玙敛起目光站起身,走向屋子顺便拉过她?的行李箱,说?:“进来。”
温絮紧跟其后,进到屋子浑身被温暖包裹住。
温度的转变让她?愣神几秒,照着陈青玙的动?作把棉服脱掉。
来新省前没做过攻略,只带了厚衣服,帽子、护耳和手套等其他的保暖用具一样没准备。
不然也不会在雪地站一会便冻得不行。
木村的民宿都是独立木屋,一屋子除了独立的卫生间,其他站在门口便能把屋子内情况看清楚。
床的旁边便是沙发?,过去是厨房,在电视机的旁边有?个壁炉,里边的柴火烧得正旺。
陈青玙就算住在民宿里也很有?他生活的风格,各类物品摆放整齐,会添一些小玩意儿。
走入他的空间,温絮莫名的觉得安心,先前在雪地里的焦虑也被掸掉。
“我问?了唐池才知道?你?在这。”温絮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乱扯了话题。
陈青玙瞥她?一眼,“连围巾都不戴,你?想被冻?”
温絮尴尬抿唇:“我……没注意到。”
“以后别这样。”陈青玙转身去厨房做晚餐。
温絮目光紧随着他,他明明还是原来的样子,可她?站在他跟前就会心慌害怕。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陌生,幽幽深潭里一片澄清,却没有?她?的踪影。
如果当他对她?的爱意不再,应该就是现在的样子。
所以她?过去多?天真的以为,他是对谁都温和的善人。
真相是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包容她?。
他不是善人,不过是做她?的善人罢了。
焦姣说?得对,喜欢窥见光是需要勇气的,她?不能再伤了他的那?份勇气。
她?蹉跎半晌,上前从身后搂住他腰身,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暂时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心跳,冷静地克制在颤抖的双手,怕惊吓到他。
陈青玙不明白她?突然的动?作为何,开口叫道?:“温絮?”
而她?屏蔽外界的声?音,闷闷地把头?埋到他背里,额头?抵着他,双手加重力?量,不想再让他推开她?。
或许感受到她?轻微的战栗,陈青玙没有?马上推开她?。
温絮嘴张了张,哽咽得难受,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初一,京都下了雨雪。”
“我在家里,但我觉得好冷。”
“我听着雨声?打在阳台的瓷砖上,和那?次野营一样的听雨,为什么那?天的雨声?是枯燥、烦闷、令我心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