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她已经长大了(2 / 2)

洛文沅停住了,她低着头,然後潮水一样的,她努力压抑的悲伤和泪水终於决堤,就在那一刹那,她像受伤的野兽撕心裂肺的哀啼。

那一声哭啼,释放了压抑了20年来的所有悲怨。她跪倒在地。

洛文沅:(凄楚地、哀鸣,压抑的)啊…啊…

方小月跪下来,紧紧地抱住她。

歌声依然在暗黑的房间中流淌。她们看上去是那麽无助。

(上海)十字路口/成都街头/演唱会会外/上海街头

清早/2001年/日

洛文沅、方小月、Star/洛文沅、方小月、阿响、飘/人群

天终於亮了。在十字路口,洛文沅和方小月面对面地站着。

两人的面孔都很平静,心底确是百般起伏。

方小月:(孩子气地命令着)一、三、五我打给你,二、四、六你打给我,星期天我们在网上聊天,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走了。

洛文沅:你不用担心啊,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我们还是可以常常见面的。

方小月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挥手,跟洛文沅告别。

洛文沅:我还是看着你走了才走。

方小月没走几步,忽然放慢脚步,停下来,回过头。

方小月:(洞悉真相的语气)其实,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渐行渐远渐无书,因爲你从来都不喜欢我,这麽多年,从头到尾,你喜欢的,只有他。

方小月想了想,终於下定决心把所有话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方小月:(鼓起勇气地)高三的时候,你请病假,但给我看见你,在街上那麽放肆自由的笑,我想,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笑容,所以,我要靠近你,不惜一切代价的靠近你。那天晚上,是我告诉飘,Star会去那里找你的,(陷入了痛苦的记忆,神色慌乱)...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被校卫发现,会被退学,会杀掉他爸爸!...(语无伦次地)一切怎麽那样接二连三的就发生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责地)是我毁了他,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

()...方小月在轿车里,从街边驶过。风吹起洛文沅的短裙,洛文沅放私恣意的大笑,身後的栏杆上坐着阿响,看上去那麽快乐。(闪回完)

洛文沅上前去拥抱住方小月,眼神丝毫没有惊诧的表情。

洛文沅:(轻轻的)我早就知道了。

()当日张国荣演唱会会外...

飘:你怪我吗?都是我害他退学的!

洛文沅难以置信望着飘,什麽都来不及反应。

飘:方小月告诉我Star会去那里找你,她说只要我躲在黑夜里,Star就不会发现。我真傻,守在那儿一整晚,最後让他抱着我却以爲抱着你!(哀怨地)你爲什麽要一直呆在黑暗中,拒绝所有人的关怀,自怨自艾,最後连Star也被拖了进去。是你...毁了他。

洛文沅的心绞痛起来,眼睛全空了。(完)

方小月:你知道了?所以那个时候你说要跟我分开拼搏各自爲战?所以你怎麽也不肯跟我上一所大学?所以,高中毕业以後你就跟我断了联系?

洛文沅:可是我们还是在这个城市,再次相遇。

()...上海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洛文沅和方小月迎面相对擦身而过,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对方。

一首乐曲声响起,是口琴吹奏的,洛文沅和方小月都停住脚步,四处寻找这首歌的来源。

她们的眼神相遇了,在空气中纠结。

方小月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

洛文沅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戏剧感,嘴角浮起一个自嘲的微笑。(完)

方小月:爲什麽你没有再次离开我?

洛文沅舒展的笑,没有说话,只是更舒服得抱着她。

洛文沅和方小月紧紧相拥的那一刹,就在那个十字路口,那个拥抱的背景的那条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匆匆骑过。

那个人穿着送报纸工人的工作服,灰扑扑的满身风尘,那辆破烂的超大「永久牌」自行车,似乎不堪负重後座上沈甸甸的报纸。

送报人胡子拉喳,神色憔悴,他的背微微佝偻着,连双肩也耸着,像个小老头。

他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活的生气。他只是麻木的蹬着车。仅仅三年的光阴,几乎让人无法辨识,这竟然是Star!

一片嫩绿的柳絮飘落杂遝粗壮的手臂,那一看便是做惯体力活的手,粗糙的皮肤上,似乎清楚地诉说着过往。

扑面而来的风席卷着满天的柳絮,纷纷扬扬的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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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tar的闪回)

教室

日(高三时)

Star、洛文沅、同学们

Star带着太阳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捧着一大罐折叠的五顔六色的纸星星,徘徊在洛文沅的教室门口。

他从後门的门洞看去,正是上课时间,洛文沅聚精会神的埋首在书本中。

Star轻轻的将罐子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Star又不放心的倒回来,将罐子捧在怀里,踌躇着,还是走了。

小休时,洛文沅走向阳台。她出神凝望着窗外的大树。

Star在天台,俯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Star试探的伸手扔一颗星星下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洛文沅的两手之间。

洛文沅捡起星星,疑惑的擡头张望。

Star敏捷的闪身进去,躲过洛文沅搜寻的目光。

一会儿,他又扔了两颗下去,脸上露出一贯的顽皮微笑,摆脱不掉忧伤的阴影。

见洛文沅没有发现他,“哗啦啦”的他捧着整个剔透的罐子,一股脑的倒下去,那麽迫不及待,好像再也没有时间来明明白白的交代自己的感情了。

从天地间无端来的一阵风,吹散这星星雨,预示这无望爱恋的结局了。

洛文沅期待着擡头仰望,却遍寻不到任何人影,然後“星星雨”停了。(Star的闪回完)

5(0)

十字路口/成都的高校校园、年幼时阮的家、儿童乐园

洛文沅、方小月

天地间一对小女拥抱在一起。

悲悯的女声轻声哼唱着mozrat的安魂曲,曲声、人声都极度虚无缥缈。

回忆像风轻轻的飘荡,穿过高三的那间教室,整齐的桌椅覆盖着薄薄的灰尘,看不出有人曾在里面逗留学习。

飘荡过那棵大树,那个洛文沅曾经呼唤过Star的天台,飘过空空的走廊,那血红的油漆写成的谜语依然鲜活的刻在墙上。

飘荡到年幼的洛文沅的家,屋内仍是乱七八糟一地破碎。洛文沅原本躲藏的书桌下,只有那列电动小火车仍呼呼的转着圈,不知疲倦的跑着。

风吹拂着洛文沅的高三倒数计时本,上面只有一页纸,写着:离高考还有0天。

风吹过窗外,儿童乐园的秋千,孤独的在风里荡呀荡……

本节完

成文玲一个人生活在这个都市里。

她经常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条鱼,一条游荡在都市里的鱼,优游自在、无拘无束,且怡然自得。

就像现在,优哉游哉地骑着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一边慢慢欣赏湖光*,一边沿着西湖的北山路“龟速”前挪。

四月的西湖春guang正好,柳树青青,桃花灼灼,绿林间偶尔传出一两声动听的鸟鸣。尘嚣似乎远去,只剩一派静谧与安宁,这使刘晓苏突生浮于尘世的逍遥与快乐。

简单常见的运动装衬着她年轻、文秀的脸庞,乍看像个中学生,混扎在人堆里并不显眼。然而,她脸上流露的闲庭散步似的慵懒与怡然自得,却透露了对于这座城市、这个景区的熟悉。因此,经常会有面带焦虑与急迫的游客因为迷路而上前搭讪。

成文玲十分清楚人在异乡失去方向、寻不到路的那份凄楚和彷徨,自己初到杭州时也曾切身体会过。因此,面对询问,她总是显得格外的热心,耐心地为每一位游客指明道路和方向,顺带推荐几个值得玩赏的景点,实在说不清楚的,干脆画张路线图。

是的,刘晓苏是个外地女孩,已经在杭州独自生活了整整两年,很自觉地把杭州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一个外地女孩能在杭州这样人才济济、竞争激烈的大都市里生存已是不易,更何况,还是相貌普通、毫无背景、目前仍是中专学历的刘晓苏。

开始的一年,自然是经历了一番艰难和困苦的:房东经常催要租金、求职到处碰壁、前途渺渺望不到方向。

夹杂在各大高等院校毕业的求职者中,刘晓苏显得那样的渺小和卑微。林立的楼盘、行色匆匆的人群和陌生的街道经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了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她卖过保险、做过销售,顶着炙热的阳光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明明是矜持、害怕的,却还是堆起笑容、鼓足勇气去敲一扇扇陌生、冰冷的门。

已经是低到尘埃了吧,却倔强得一刻也不肯低头。

也不是没有过疲惫和厌倦。

一天下班,刘晓苏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被颠得似醒非醒,身旁突兀地就响起两个妇女的高声对骂,因由竟然只是无心的踩踏。

看着气势汹汹、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刘晓苏一度以为她们会上升为进一步的姿体交锋。然而,那两人只是停留在不断的人身攻击阶段,相互挑衅着对骂了一路。

成文玲皱着眉头、大张着嘴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到杭州人吵架。各种粗俗、不堪入耳的词汇蹦跶出来,使秉承与人为善、热爱越剧的刘晓苏感到痛心和愤慨,她要紧紧地抓住冰冷的扶手,把指甲掐到肉里才能使自己保持镇定。

成文玲转过头去想要劝说几句,看到的却是周围一张张陌生的、毫无表情的的脸,昏暗、温暖的车厢顶灯都不能使这些脸染上半分温情。

车厢里虽然拥挤,却带着令人胆寒的疏离与冷漠。

一口热气堵在喉头,带着难言的酸涩与凄凉,疲倦顷刻间击败了刘晓苏,胸口只余下一片冰凉。

那个夜晚,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嘈杂车流声,刘晓苏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忽然无比地想念家乡的父母,禁不住一遍遍地低声地问自己:那么坚持,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桔黄色的台灯肯陪伴她到天明。

成文玲的第一份工作是某公司的图书销售,凭着勤奋与韧劲,她的人缘和业绩一直不差。

在进入那家图书销售公司后的第三个月,刘晓苏迎来了她事业上的第一次辉煌——4月份,她的个人业绩跻身全国16强。

对于长期习惯业绩排名末尾的公司来说,这样的消息堪比强效兴奋剂。因此,当苏主任强抑着激动和喜悦在周会上宣布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顿时欢声雷动。同事们纷纷向刘晓苏投来羡慕和崇拜的目光,一边热烈整齐地鼓掌,一边高喊:“晓苏!晓苏!晓苏!”,各种声音汇聚成一面胜利的战鼓,撼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20岁、刚出校门不久的刘晓苏,在同事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在同小组组员热烈拥抱和诚挚祝福中,久久地不能回过神来。

她恍恍惚惚地站着,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宁愿相信那只是苏主任和她开的一个玩笑。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三个月来,虽然自己邀约到的客户数量和质量一直稳居前茅,而且还是大家公认的最好的助教,却没有参与过图书的销售、谈判和签单环节,她所有的业绩都是老同事帮她恰谈的。而现在,这样的她却轻易地获得了别人追求许久的成功与荣耀,又怎能不怀疑它的真实性?

成文玲从小就把“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奉为自己求学和生活的准则,她认定:通往成功的道路必定是荆棘满地、对手林立的,也必定是要经历过一番激烈、艰苦地竞争和角逐,才能满怀欣喜和骄傲,登上那个象征荣耀的顶峰。

可是现在,她满怀激情与梦想刚刚起步抬脚,还没撒开脚丫尽情奔跑呢,就突然被宣判成为了胜利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刘晓苏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疑心误判的忐忑和疑虑。在确定了不是误判后,心猛然被掏空了,只剩一片空虚和茫然:如果这样也算成功,那她今后要如何努力?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又在哪里?

打电话给好朋友王笑,王笑直说刘晓苏太傻、太书生气,现如今是经济社会,只要有钱拿,谁会计较这些?再说,你刘晓苏又不是真的没有实力,不然这样的好事为什么偏砸你身上了?!

多年以后,在不同的公司,当刘晓苏以晋升速度最快、受到赞赏最多的超级新员工形象出现时,总能迅速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她,早已习惯了在各种探究、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中侃侃而谈。

同事们都讶异于她超乎年龄的从容淡定、坚忍自信,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岁月匆匆,带走了她年少时的青涩与纯白,并不断逼迫她成长。

成文玲所在的公司女多男少,平时都喜欢扎堆聊天八卦。

成文玲一向不太喜欢这样天南地北地海侃,觉得太无聊。但为了显得自己还算合群,她一般也会边看资料边旁听,却从来不主动参与讨论。但是,自从刘晓苏成了公司的明星级人物后,每次总有话题和探究的目光要落到她身上。

成文玲一向低调惯了,突然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顿时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有一次,她忍不住向一直提携她的查课长抱怨,查课长听了微微一怔,即尔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刘晓苏的头,微笑着说:“晓苏啊,快点长大吧。”声音里透着兄长般的关切,还带着一丝丝的伤感。

“什么呀!你才比我大几岁而……”那个“已”字终究没能出口,因为她发现前一秒钟还面露微笑的查课长已收敛了笑意,紧抿着嘴唇望向窗外,眸色深沉而迷茫,似乎已沉入某些久远的回忆。

很久以后的某天,刘晓苏才明白这种表情它有个刻骨的名字——相思。

成文玲还没想明白那天查课长的奇怪反应,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一天晚训结束后,一个大胆的男同事拦住了她,说:“刘晓苏,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就做我的吧。”语气直接,一副想当然的样子。说完,那男生还自觉风liu地朝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成文玲没有应对无赖的经验,当场被吓得不轻。感觉全身寒毛直立,走廊上阴风阵阵,当下也顾不得礼貌,撒开腿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没想到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全公司,开晨会时总感觉背后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刘晓苏不禁又羞又窘,脸烧得通红通红的,头低得都碰到了桌沿。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够低调了,为什么还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事。头一次觉得这种相互分享、总结经验的晨会是一种煎熬,不断祈祷能快些结束。

上帝似乎真的听到了刘晓苏的祈祷,那天的晨会结束得很早。王主任刚宣布散会,刘晓苏就抱着资料腾地从座位上弹起,打算迅速蹿到门口去,却被斜地里伸出的一只玉手紧紧拽住。

成文玲回头一看,是苏主任那组的韩佳音。

韩佳音性格泼辣毫爽,浑身张扬着青春的自信与洒脱,虽然才进公司两个月,业务却做得不错。刘晓苏和她很是投缘,经常会在一起说说女孩家的心事。

此时的韩佳音一手拉着刘晓苏,一手支着下巴,歪斜着脑袋,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晓苏。

成文玲只能坐下,等人都走光了,韩佳音问:“昨天那事是真的?”嗓音低低的,轻柔而慵懒,略带几分沙哑和诱惑。

“嗯。”刘晓苏低低地应道,头又埋了下去。

“嗤!”韩佳音一声低笑,猛地凑近了对着刘晓苏一阵细看,刘晓苏只觉得全身血液上涌,脸又在瞬间燃烧起来,连带两只耳朵也又红又烫。

韩佳音见到刘晓苏这个反应,不禁啧啧称奇,凉凉道:“刘晓苏,你好像是在害羞哦!难道你对那男生有感觉?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刘晓苏急忙抬头,把头摇成波浪鼓。又怕韩佳音不信,斩钉截铁地加了句:“我不喜欢油腔滑调、邋里邋遢又自命风liu的男生,和这种人完全是绝缘!”

“我只是觉得尴尬。你说我昨天就那样一声不响地跑了,会不会害得那人被同事们笑话?以后要是碰见了该怎么办?”刘晓苏低头小声地问。

“唉,善良的小丫头。”韩佳音虽然说得温柔,却双手环抱,斜眯着眼,显然对刘晓苏的“善良”不屑一顾。

“听姐姐一句话,如果不爱,连怜悯都是种折磨。”韩佳音幽幽叹道,那声音里的苦涩和怅惘使得刘晓苏不用转身去看,也能猜出韩佳音此刻的表情。

“何况……”韩佳音顿了顿,贴近刘晓苏的耳朵:“何况那人据说是公司里有名的花心大萝卜,看到出众点的女生都要去表示下关照的决心,脸皮厚得很。你在这内疚得要死,说不定人家一点都不在乎呢。”

“真的?”刘晓苏怀疑。

“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韩佳音抬抬下巴,盯着门口说。

成文玲只朝门口望了一眼,就明白了韩佳音的意思。

为了便于逃离,她今天特意选了个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一抬眼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的走廊。

此时,空寂的走廊尽头急冲冲朝这边走来的,赫然就是昨晚“表白事件”的男主角!

成文玲没有这方面的应对经验,只想再次逃离现场。韩佳音横了她一眼,唬道:“坐下!凡事有我呢。”

说话间,那男同事已然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抬头看见两人,面色微微一怔,旋即又恢复如常,自命风liu地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笑着打招呼:“嗨!真难得!公司里最聪明、最漂亮的两位美女同时出现,大饱眼福哪。”语气中透着娴熟和亲热,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昨晚事件的影响。

成文玲觉得尴尬,一直低着头,听见这番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能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韩佳音笑笑,近乎撒娇的说道:“师兄,我们正烦着呢,您可要好好帮我们出出主意。您看那个三八徐先生,闹得都没人敢去他家家访了。师兄,您在公司的时间长,或许知道谁和这位徐先生有共同语言,帮我们推荐推荐嘛!”

甜腻酥软的语调,在瞬间就要将人的心融化。偏偏每一个“您”字咬得重重的,尾音又拖的很长,颇具嘲讽意味。刘晓苏听了,不禁在心里暗暗叫好。

成文玲她们卖的是近五千元一套的儿童英文教材,公司规定业务专员每周都必须到客户家里进行家访。这个“三八徐先生”是韩佳音那组的客户,为人是有名的婆妈和爱计较,并且会借着各种理由骚扰上门家访的女性业务专员,是公司里人尽皆知的“黑名单”顾客。

那男同事最开始还眯眼微笑地听着,似乎极为享受韩佳音的软声娇语,等到全部听完,已觉出不对。看见韩佳音正笑眯眯的、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指颤巍巍的指指韩佳音,又指指刘晓苏,话也说不利索了,最终快速的拿起遗忘在桌上的资料和笔,拂袖愤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