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但隔行如隔山,我又没有学过水利,这要如何判断?
“立刻给水利部门打电话,问问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处理。”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派了几名刑警将停在水坝上的车开走,减少水坝的压力。
但我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是来自几十米深的水下,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施工图有什么问题,但结构肯定遭到了破坏,一旦水坝发生崩塌,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水坝下面可是大半个江城,而后是华海,几百万的人口,会在一瞬间被淹没。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让吴猛给孙队打电话,立刻向上级申请,疏散下游群众。
疏散上百万的群众不是小时,需要层层汇报到省中央,我不得不提前决定,否则一旦真的水坝失守,在去通知就来不及了。
大坝的震动越来越猛烈,不知何时就会坍塌,我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这时,负责联系水利的一名刑警回来了,他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开闸放水,减少大坝的压力。
“不行!”我直接拒绝,不要说市民没疏散,就单单是食人鯧鱼群就不能放出去。如果放出去,对于千江来说就是灾难,接下来的十几年内,这群食人鯧恐怕会成为千江内唯一的生物。
然而开闸放水必须要放开所有的出水口,否则受力不均,很容易发生崩塌。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左右为难,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肯定都要处在风口浪尖。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狼牙选在这里的目的,这里是江城的命脉,只要控制了这里,就占据了主动权。
在我逃跑之后,他们产生了危机感,于是计划提前,劫持了水利的工作人员,利用施工队假装施工,实则暗改图纸,将大坝的结构直接破坏。
大坝上的那条巨大的裂缝越来越大,吴猛催促我快点做决定,否则到时候大坝保不住,食人鯧鱼群还是要被放下去。
孙队那边还没有消息,层层审批是最麻烦的事情,一旦遇到紧急事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最紧迫的是,如何立刻通知下游的市民,而不是如何解决食人鯧的问题。
最简单的就是中央报道,但这也是最麻烦的,审核,评估,在加上一些人的不作为,怕承担责任,造就了本应该半个小时就能审核结束的事情,如今一个小时还没有消息。
事到如今,没办法了,我让吴猛带着人去江城的渔具店中买渔网,要最大的,最结实的,能够拦住多少食人鯧就拦住多少。
接下来是通知市民,我已经想到了人选,之前何静离开时给我留了电话,因为我答应她帮她完成毕业报道。
拨通电话后,我告诉她让她立刻到我这里一趟,有大新闻。她一听说大新闻连忙说马上到,并且电话还没挂断我就听到了她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来这里时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找她我也是没办法,她是我目前唯一认识的一个记着,还带着实习的称号。
况且,小道消息往往会被当做谣言处理,很多人只是看个热闹,只有一小部分人会相信,但是还不会行动。或许运气不好还会引来网警,被删除原贴,能够引起多少重视,实在是无法估测。
我抱着能够疏散多少,就疏散多少的目的,至于后果,我已经想到了,恐怕我要一个人承担这所有的罪责。
上层推卸责任,但是我做不到,毕竟下面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坐视他们被洪水淹没,对于我来说,这就是犯罪。
半个小时后,何静匆匆赶到,一边跑一边问,双眼闪闪发光:“大新闻在哪?”
我指着水坝上巨大的裂缝和蛛网版的裂痕,长话短说:“这座水坝要塌了,我要你以我的名义发表一篇文章,让江城以及华海的市民立刻撤离到高处。”
“这座水坝要塌了?”她瞪大了眼睛,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忍不住后退一步,如果不是我扶着,恐怕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晃了晃他的身子:“别发呆,快点,时间不多。”
“哦,好。”她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竟然问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问题:“这是我的毕业报道,加上你的署名,那还是我的吗?”
我哭笑不得,对于这个妹子也是无奈了,在她的脑海里,能否毕业重于一切事情。
我说道:“发表这篇文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没关系?”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我不怕,,报道事实不就是记者的职责吗?”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余光扫到她的鞋子,才发现她竟然穿了一只拖鞋,一只布鞋。而她现在却在咬着笔头,拿着照相机四处拍摄,全然没有发现。
我想,通过一篇报道让下游的市民相信,并且主动撤离,这个只有央视能走到的事情,或许她真的能够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