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饭吃得不错,白嫩嫩的馒头,有油有盐的汤。我在看守所有十个月没吃这么好的东西,管他妈B,我吃了一份,又偷偷的混了一份。
吃过饭,剃头。滚过多板的犯子都抢着先剃,我做事不好抢,稳坐在那里。
连案对我说:“快去剃呀,这里用的是电推子,下面监狱用的是刮胡刀,刮胡刀刮头要人命。”
连案自己剃头去了,我就在房里傻坐。
“个*,白在世上混了,我看你是活不出去了。”
在曾辉的一再催促下,我正准备去剃头,突然听到事务犯在喊:“排队,坐好,接人。”
我们全都在房间里排好队、坐好。我在房间里等着思考着,听他讲他找的关系怎样怎样,想着这个世道的不公,不一定坐牢的都是坏人,大多数在牢房里待着的都是家里无势力的人,一般有钱的都找关系去更好一定的地方或者减刑又或者出狱不判罪了。
所以,我们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身为一个人民警察更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事务犯拿名单点人,点了13个人,我的连案也在其中。果然,我的连案说的是对的,他不跟我在一个监狱。
连案就这么走了,只是简单的跟我挥了一下手。
我们在屋里待到快天黑的时候,事务犯喊:“都整理东西,准备走人。”
我们三十几个人被吆喝着被赶到入监总队的院子外,就是在我们刚进来的那个鬼地方。
外头停着一部客车,稀烂,还装着警灯。一看这部接我们的客车,就想到我们将要到的监狱是个什么鬼样子。
送我来的时候,车上有三个看守,这回好,只两个。一个是司机,一个是招呼我们的。
司机那个像记不太清了,招呼我们的这个人,后面在狱中我还经常看到他,他是我们监狱特警队的一个杀手,长得像个B灾民,丢在垃圾堆里肯定没人能发觉。
别看他那个鬼样子,还是个流氓派的人物,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只有社会上那些横不讲道理的混混们才有的眼光,说话很粗,碴子一大堆。
他凶恶的赶我们上车就不说了。一上车,他喊老子们都把头“挖”起,用双手抱头。狗.日的,老子们来的时候就没这样,何况这是一部有栅栏的警车,把老子们看这紧。
挖起抱头没有什么,有的人头挖高了一点还不行,他个狗.日的就骂。他还有一条规定,不准两边看。
他妈的,我们一直把头抱起,他们又不开车,不晓得在干些什么事,老子们一挖就是个把小时。我气愤,我气愤没办法,那些江湖老大们也气愤,也没办法。
终于汽车开了。也不知道开了好久,我偷偷的看了“灾民”一眼,他正目视前方。
我赶紧趁着还没有黑透的夜色向窗外观察一下,外面的景色跟我的心一样灰暗,这里的景色一点也谈不上美,脏乱的荒郊野外。
我在想,要是有人劫车就好了。车上不是有一个拄双拐的老大吗?他是么样混的,他在社会上的兄弟们不来救他?还有一个在看守所里混的很顺的那个鬼脉子呢?他怎么也没安排人来劫车?
我看港片劫警车的看多了,尽在想有人来劫车。
嗳,我看到劫车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