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丁妈妈,现在我可是主子了,你就别燕家这燕家那的了,听着,我现在可和燕家没什么关系了。”雪丽似乎自己是女王一样,大声的在屋里说着。
丁妈妈却连忙道,“我的小姐哎,您可不能让大家伙儿都知道,要是如此了,这里许多都是燕家签了死契的人,若是都跑了可怎么办?这些人还指着二老爷起复呢?您还是装着如今您是燕家的人,怕是被他们知道您若不是的话,恐怕以后就麻烦了。”丁妈妈到底人老些,懂的也多一些,自然知道不能由着雪丽的性子来,否则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个大庄子还是一回事呢?
雪丽挠挠头,“这些话先别说了,我想先睡个觉,昨儿晚上没有火盆子,可是受罪了。”她不想听这些后果了,在那里她就永远都是一个小小的庶女,爹爹不待见,嫡母面上情,谁都不重视她,她根本就没有找到当主子的感觉,还要在徐氏那里装乖巧,她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她不觉得自己比爱丽差,不过是徐氏不培养她罢了,若是培养她,怎么可能只嫁个小小的刺史的家庭。
她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是认命,谁又能真正的认命!雪丽翻了个身,困极了,很快就睡着了,而她身后的丁妈妈跟桂圆使了个眼神,桂圆连忙轻手轻脚的跟着丁妈妈的后面走了出去,丁妈妈见雪丽出来了,两人回到自己的屋子,丁妈妈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证实雪丽说的和燕家没关系了是不是真的,便问起桂圆来,“你今儿去的时候怎么样?二太太和大奶奶她们都是怎么说的?”
桂圆想了想,“二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大奶奶倒是看了小姐好几眼,那眼神真是让女儿心里直发怵,女儿倒是认为二老爷可能不会像旁人说的那样会去送死,倒是觉得燕家还是很有希望的,就是小姐……”她本来就是个心思十分单纯的小姑娘,否则也不会跟了雪丽这么多年,雪丽还是让她伺候。
丁妈妈叹了叹气,“你说这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
桂圆拉着丁妈妈道,“您呀,也就别叹气了,小姐醒了怕还要吃东西的,您吩咐人准备去吧!女儿也要过去守在小姐房里。”
丁妈妈对她摆了摆手,同时也在等着,到底燕家会如何,她是燕家的家生子儿,虽然他们的卖身契燕家都给了她们,可是她知道还有好些人在观望着,她们这些下人除了伺候人就不会做什么事了,如今世道艰难,能躲在燕家的庇护下安安全全的过完一生,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谁料到二小姐竟然会出这个岔子呢!
白氏正急急忙忙的从家门口跑了出来,准备踏进燕家的门,敲了大半天,宁氏才跟她开门,以前这些奶奶太太们哪里会亲自开门,白氏正在思忖着,宁氏见是她,喊了一声,“十八婶子这是有事?”
白氏苦着个脸道,“我家的巧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这不就来找你们了,你们过去看看吧!”以前燕家三房的人在外头赌博斗鸡,旁人看他们是燕家的人到底不敢如何,可是最近大伙儿都知道燕家钱没了,权没了,就连燕人杰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谁还会把这些人当宝,就是三房住的那个大宅子都有一半要租出去给旁人住,连下人都没了,见着还是穿着整整齐齐,气色颇好的宁氏,白氏便心里泛酸。
宁氏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可她到底是宗妇,还是顾全面子,也故作着急道,“那好吧,不过,你再去请二婶吧,二婶养了几个孩子,到底比我这个年轻的要懂的多。”
白氏想起徐氏那天给她的红参片,想着还是去找徐氏好了,又匆匆的跑了进去,却见着徐氏和涂姨娘说说笑笑的在一起吃糕,她都好些天都没吃过这些小点心了,没来得有些馋,舌头也无意识的舔舔嘴唇。
“二嫂子,涂姨娘,你们快跟我过去看看吧,巧丽这孩子不舒服,也吃不下东西,我见她整日里翻来覆去的不舒服,便来找二嫂帮我去看看。”白氏一口一个二嫂,当初还对着她们避而不见。
茗雅此时便不想去了,为什么,因为自己还有个小孩子要照顾,哪里能过了病气,若说是爱丽当时的情况,茗雅是后母要站稳脚跟,又确实真心喜欢她,可这个白氏,纯粹是把别人都当傻子收拾,茗雅有些为难,然后对白氏道,“十八弟妹我给个东西你吧!”她如今穿的是细葛布衫子,浑身只用一根银钗子把头发倌住,看着有几分寒酸,白氏不由得撇撇嘴,倒是想看看这徐氏会有什么东西给她,只见这茗雅在床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来,是个小巧的金戒指,她地给她,“姝丽正在午睡,我也不便去了,你听二嫂的话,去请个郎中来看看,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是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你拿去请个郎中再跟巧丽买些东西补补。”
白氏看到那戒指,眼睛都发光,也没听到茗雅说什么了,一个劲儿的又跑出去了,茗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倒是雨婷有些不服气,“十八太太也真是的,见了钱眼睛都移不开了。”
宁氏看那白氏飞也似的跑出去,撇了撇嘴,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