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继续道:“不管你是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儿,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本帅为大宋斩杀蒙人无数,你毫无证据竟敢污蔑本帅是奸贼,该当何罪?!”
李侍郎挺了挺胸膛,傲然道:“岳风。世人皆传你嚣张跋扈,又谓你如虎狼。谈之色变。但本官一身浩然正气,却是丝毫不惧,你欺君犯上,不是贼子,还是什么?”
啪啪啪!
岳风鼓起掌来,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好汉子,好英雄!其他就不多什么了,但本帅猜测,你之所以敢这么悍不畏死。其实是因为这是大朝会,你打定主意,无论你做了什么,了什么,本帅都不能将你怎样,所以你才这样的吧?老实,表演很不错,但流于表面,聪明似我,只需一眼,便已将你看穿,这位什么大人,太假了,还需多多磨练啊!”
李侍郎面色一僵,一阵青一阵红。
不错,他心底抱着的,正是这个想法,岳风凶名在外,达到了止儿夜啼之效,若非是在这大朝会之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岳风这些话的。
稍稍一顿,他恼羞成怒,喝道:“放肆!休此处,即便是到了外边,那又如何?!”
岳风道:“也不怎样,也就是直接杀了你吧。”
李侍郎闻言,心中一喜,正愁没机会表演,你就送了一个机会,顿时将脖子朝岳风伸了伸,正气凛然的道:“李某的大好头颅就在此处,你这奸贼快快来取!”
岳风好似吓到了一般,赶忙后退三步,略显错愕的道:“你……你干嘛?这是大朝会,如何能打打杀杀?”
李侍郎瞧见岳风这般,心中更加得意,同时也笃定一,在这大朝会上,你就算是一条龙,也得给我死死盘着!
不仅是他,丁大全、贾似道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这么想的。
于是,李侍郎在作死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凶猛往前走了三步,脖子直接伸到了岳风面前,瞪着眼睛,怒喝道:“李某的大好头颅就在此处,你这奸贼快快来取啊!”
下一刻。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岳风伸出了手,咔嚓一声,直接将李侍郎的脖颈拗断了。
寂静!
朝堂之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就好像有人忽然咔的一声,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不能自信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何也不肯相信。
他……他竟然当真动手了!!
自大宋建立以来,从未杀过一个士人,无论这人犯了多么大的罪,更不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斩杀了,即便是当年新党、旧党斗争到白热化的状态,也从未触及过这一条底线。
这也是绝大多数大宋士人傲骨的来源,无论什么,他们都不会被处死,境况再凄惨、再窘迫,这一条命总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而现在,有了!
岳风踩过了这个底线,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具视觉感官冲击性地狠狠踩了过去。
李侍郎瞪大了眼睛,目中满满全是惊诧与错愕,他这当事人才是最惊诧、震撼的,噗通一声,肥胖的身体倒在地上,临死双目仍兀自瞪大,不肯安闭。
他,死不瞑目!
岳风耸了耸肩,无奈的道:“我都不想杀不想杀了,你还非得让我杀,你就算是不想活了,也不要连累我啊……”
稍稍一顿,他目光又转向早已目瞪口呆的众人,认真解释道:“诸位,这件事从头至尾你们可都看着呢,不是我要杀他,实在是这位什么大人逼人太甚。哦不,是他盛情难却,本帅只好成全了。”
陈道嘴角抽了抽,嘴角也跟着抽了抽,心中奔腾呼啸过一万头岳风过的那种神奇物种草泥马,让你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你咋还是动手了咧?心中也在痛恨这群作死的文官集团。
高坐在王座上的赵昀,已经看傻了眼。
丁大全看傻了眼!
贾似道看傻了眼!
朝堂百官全都看傻了眼!!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石破天惊。
许多年以后,朝堂上这许多人回忆起岳风,总是不由自主回忆今日朝堂这令人汗毛直立的一幕,而以上那一句话,便是他们对岳风这一生最好的注脚。
片刻的错愕过后,现场哗然一片,讨伐岳风的声音,再度呼喝而起。
便在这漫天的呼喝声中,一个丁大全的党羽也不知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忠臣的代入感太深,居然振臂一挥,口中呼喝一声:“兀那贼子,速速受死!!”
竟是挥舞着双拳,朝岳风狂奔而去。
下一刻。
叱!
真气外放,凝结出一柄锋锐匕首,一记手刀呼啸而出,血光绽放,人头落地,脑袋便如足球一般,在朝堂上滚动,因为惯性,无头尸身还保持着前进的动作,奔向岳风,然后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鲜血染红了朝堂,现场再度重新恢复平静。
唰!唰!唰!
寒光闪闪,负责守卫工作的禁军,手持兵刃,往朝堂内冲了进来,直接将岳风包围了起来,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岳风拿下。
赵昀脑回路暂时处于短路的状态,根本没有智慧,还是葵花老祖早有心理准备,率先反应过来,厉喝道:“全都住手!没有官家的命令,谁都不可妄动!违令者,斩!!”
岳风望着呆若木鸡地百官,咧嘴一笑,淡淡的道:“还有谁?”
他面上带着笑意,就如三月的春光。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眨眼之间,便已杀了两个人,但现在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浑身上下,没透出一丝一毫的杀意,而且竟然还流露出一丝温柔的意味。
嘶!!
朝堂百官看着岳风,皆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明明御林军已经将他包围了起来,但朝堂百官心中却觉得不是他被包围了,而是他将他们包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