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冬解开了自己的绷带,咬破手指缓慢的结印,通灵出八咫鸦加入战斗。做完这一切他额角已经渗出冷汗,不是体力的透支,是左手几乎完全废掉,透过手背的皮肤可以看见手骨内折成两段。
狐火在漩涡中压缩成最小,然后径直的射向全身被黑丝包裹的克雷丝,同时泮全力冲刺直接伸出右手像她劈去!
“轰——”狐火击中克雷丝在她身上炸开,熊熊燃烧。但是那黑丝突然向外扩散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狐火一下子被黑丝打散,接着一道白影撞到了墙面,泮被一下子甩了出来猛地喷出一口血腐蚀了一大片地砖,他的手中还抓着一个正在蠕动的黑色类似手臂的东西。
“审判,你们都将被审判!烧死,烧死你们这些异教徒!”克雷丝的嘶叫在整个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声音由中年女性变成粗犷尖利,黑影的体积膨胀,瞬间暴涨到比八咫鸦体型还要庞大的怪物。
八只触角从克雷丝的背部伸出站在地面,克雷丝仰面朝天,身体膨胀放大被粘稠的黑丝覆盖,上面鼓出几个红色的脓包闪着莹莹的光,但是头颅还是原来的大小,中间被强行用黑线缝合,倒挂着俯视下面的仇敌。她的眼睛变成了全白,最终被黑丝侵染变为全黑。
“净化……杀死……”
泮手中抓着的东西挣扎越来越剧烈,泮吐着血将它抛到空中。然后一条异形蛇弹起咬住了不明物体将它吞掉。结果异形蛇被什么击中掉在地上,身体猛烈翻滚,坚硬的外皮竟然可以看出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戳穿它的皮肤要出来。
“什么鬼东西……”泮的精神和异性链接着,可以感觉到异形体内的东西完全不怕强酸的腐蚀捣烂了异形蛇的内部构造,异形蛇很快就会只剩下坚固无法突破的外壳,“谁来都可以,给我烧了它!”
“小啾!”墨离侧向移动避开克雷丝的视线,肩膀上分风衣滑落顺手用尾巴勾起来,手中的“断罪者”已经举了起来,找不到可以开枪的地方就朝着那些红色的脓包开枪。
不死鸟从墨离的袖子里飞出。鸣叫着冲向在地上死命挣扎的异形,金色的火焰将异形点燃,很快就成为一团金色燃烧的物体。火焰长久不息。但是透过耀眼的火光可以看见整条异形都蜷缩在那里不再动弹。
“彤彤,三重奏!”花间弦的反应也很快,他从袖子中甩出改良的无限子弹的沙漠之鹰,同样朝着那些红色脓包开枪。他出枪的速度很快而且几乎是连射,在墨离和他的双重攻击下很快就打破了身体上的一个脓包。
红色的液体爆裂开。开始不规律的朝四周溅射。
同时克雷丝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其中一只触角以极快的速度扫过来,它的路线上同时有墙角的泮,站在场地中央的墨离。
彤彤的手指扫过胸前,黑白相间的键盘出现,在管风琴尚未完全显形时她就开始弹奏。伴随着演奏磅礴的宗教赞美歌充斥着整个场地,她的音色仔细听的话竟然神奇的分成了三个不同的音区,又合三为一。
灵魂歌手的声波在空气中震荡回荡。那是看不见的引线将敌人完全束缚住。
克雷丝的触角抽搐了一下竟然比刚才挥动的方向高了一些,泮稍稍压下身子就躲了过去,墨离则直接跳开。
“呱呱——”八咫鸦怪叫着趁着彤彤的三重奏造成对克雷丝的精神干扰,三足按住克雷丝的身体,两个庞然大物纠缠在一起。八咫鸦占尽主动攻击的优势暂时将克雷丝压在了地面,她的八只触角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此刻溅射在地上的红色脓液腐蚀了一大块地面。最后消失不见。唯一注意到这个现象的只有花间弦。
“不要打那些脓包了,里面的液体是强腐蚀剂,但是有些奇怪。”花间弦收回沙漠之鹰一手夹着符纸,和他猜想的有些不一样,他原本的目的是先除掉可能会有腐蚀性液体的脓包让之后的战斗更加的爽利,但那些液体却在地面极不正常的消失,几乎没有怎么发挥作用就“挥发”的一干二净。
“哈?”墨离处于战斗的中央,耳朵被各种怪物嘶叫充斥着,花间弦的话没有通过精神频道传过来,而是完全靠声音,在场的彤彤根本无暇顾及精神连接现在几乎完全断掉。墨离只是听见不远处的男子指着地面说着奇怪。
花间弦也注意到墨离的听力太过敏锐此刻反而听不见除了彤彤的演奏的声音和克雷丝的怒吼,只能用手势示意脚底已经消失的红色脓液,但是他突然身体前倾,然后抱着右臂在地上翻滚躲避,明明没有受到攻击,右臂却像被浸入硫酸现实外面的衣物焦黑碳化,然后整条手臂迅速脱水冒着青烟变成焦骨,并且不断向身体蔓延!
“苏琪冬,给我一刀!”花间弦脸色泛白,但是说话的语速没有受丝毫影响,“小心底下,克雷丝身上脓包里的液体受到她的控制已经渗到地下了!”
苏琪冬晃了晃身体,先是将还在演奏的彤彤一把推开,推进了新人堆里,然后迅速闪到花间弦的身边拉住他完好的左臂将他拉了起来,同时抽出忍刀将他已经被腐蚀的右臂砍了下来,顿时鲜血四溅。
“还不够……”花间弦抢过忍刀,对着自己的右半边肋骨直接削了下去,直接贴着皮将发黑的衣物还有皮肤一柄切了下来。
墨离躲避克雷丝的触手,已经顺着触手踏到了被八咫鸦压制的克雷丝身上,嗅道浓重的血腥味回头就看见花间弦的自残画面,大吼道,“你疯了吗,这样会死的!”同时她顺着克雷丝庞大的身体冲到了她的头部,手中的草薙剑直接朝着那张恐怖的脸刺了下去,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战斗。
“啊啊啊——”一个稍显陌生的惨叫响起,新人中那个叫成功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腿痛苦的惨叫,他的鞋子已经完全烂掉,可以看见正在以比花间弦刚才更加夸张的速度连骨头都没有剩下腐蚀着整条腿,只留下一摊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