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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郡,管子城
骑都尉公孙瓒在这座城中被乌桓人丘力居的数万人马包围了二百多天,没有等到朝廷的援军,倒是等来了高燚帐下一支叫典韦的猛将率领的两千人马,这支人马非常奇怪,扎营在距地城外乌桓敌军不足数里的一处易守难攻之处,却不急于攻打敌人,也不急于冲进城池来与公孙瓒人马合流,由于管子城地处高地,因此公孙瓒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典韦这支人马,更像是来敷衍行事一般,丘力居本人也曾攻打了几次,但是因为典韦扎营之处比较特殊,所以几次没有结果之后,也不再管了。
公孙瓒却是无比心急,因为朝廷见他久战不胜,此前已经派宗正刘虞为幽州牧,打算以外交手段化解干戈,这对于公孙瓒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噩梦,本来刘焉向天子建议的刺史化州牧这个事情就极为敏感,刺史在以前不过是只有俸禄六百石的官员而已,还不如俸禄两千石的太守与国相,但是州牧就不一样了,拥有整个州的军事,财政大权,相当于一个土皇帝了,刘虞又一向是主张温和对待北方外族问题,如果此人在幽州有了话语权,那么公孙瓒就只有仰此人鼻息而活的,这对于信奉武力解决问题至上原则的公孙瓒来说,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但是公孙瓒想多少都是没有用的,因为现在他被丘力居困在这个管子城中,就是心气再高,也只能长叹而已。
“主公,我们这样xiàqù可不是办法,城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根本挨不过这个冬天了,而且我们追击丘力居时匆忙,什么辎重都没有携带,没有过冬的棉衣,将士们只怕会大半冻死在城中的!”
刚刚打退了乌桓的一次猛攻,严纲脸上带着伤,径直来见公孙瓒,将目前面临的严峻形势诉说了一遍。
公孙瓒正一个人喝着闷酒,kànjiàn了严纲,心中有些感慨,将酒壶放到案几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辽西地处幽州边寒之地,冬天的时候,比中原要更冷,这个公孙瓒是深有体会的,他纵横幽州多年,几乎从无败绩,可是这一次,却败在了自己的贪功冒进上面,他不由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在石门取得大捷,大破丘力居的乌桓大军,张燕派来援助自己的那个张白骑也大展神威斩杀了逆贼张举。
当时张白骑还劝过公孙瓒不要追击穷寇,可是公孙瓒没有听,现在只能在这里后悔了。
“主公?”严纲kànjiàn公孙瓒有些发呆,不由小声出声提醒。
公孙瓒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想到因为我个人的缘故,而白白害死了上千的手下,心中有些难受罢了,他们可都是跟随我的战功赫赫之辈啊,却就这样死在了这座城中!”
严纲身子一凛,他印象里的公孙瓒可不是这个样子啊,难道一场失败就可以将以前意气风发的白马将军打击成这个地步,他想出言安慰几句,想了半天,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门外士兵忽然通报:“主公,田豫求见!说有一个奇谋,可以破敌!”
公孙瓒心情烦闷,摆摆手道:“他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我心情不好,不见!”
士兵诺了一声,正要回去,却被严纲叫住,严纲对公孙瓒道:“国让虽然年幼,可是对于排兵布阵,用计设谋很有一番自己的见地,主公何不听听呢?”
公孙瓒觉得也有道理,便叫回士兵:“罢了,让那小子进来!”
“参见主公!”不多时,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少年田豫,随同公孙瓒坚守管子城的这二百多天里,他也渐渐成长了起来,上阵杀敌,再不是开始时的应变失措了,不过作为一员下级军官,他每天还是乐此不疲地研究一些计谋来希望公孙瓒采用,但是公孙瓒可不是小孩子,他手里只有这剩下的数千白马义从了,如果田豫的计策不能奏效,那公孙瓒就彻底要变成光杆司令了。
“免礼,你小子又想出什么主意了,说来听听,不过有一点,如果还是需要带人马出城迎战设伏兵什么的,我可是不会答应的,理由你应该很清楚!”
公孙瓒从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长槊来,虎虎生风地耍弄着,出招收招都是无比简单,但又异常凶狠,这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们多年来习练的战法,震慑了无数的外族敌寇。
田豫听到公孙瓒这样说,本来还兴奋的心立即凉了一半,看来这一次公孙瓒果然被败仗打击得一蹶不振,居然一点险都不想冒了,这样xiàqù,除非朝廷或者其他人派兵来救才能解除现在的重围,可是公孙瓒现在都还在想着保留实力日后征战天下,想想真是令人可悲,田豫甚至后悔跟随公孙瓒打这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