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姑娘怕他觉得麻烦,连忙摇了摇头。
见那负着剑的道长面色柔和了些,才感激地笑了笑:“我没事的。”
她顿了顿小声道:“这病已跟了许多年,阿裙早已习惯了。”
她神色柔软丝毫无抱怨之色,反而温柔的让人心疼。
祁进心中一动,微微握住她的手渡了些真气过去。
扫山门的弟子看见两人姿势愣了一瞬,在瞟到祁进冷寒目光时连忙低下头去。
柔软无骨的手被人突然握住,那人指腹处的薄茧印的她手腕发烫,吴裙微微缩了缩掌心,便见那姿容高冷的年轻道长若无其事的又收回了手。
自当年事变之后,这纯阳宫中主事之人便变成了李忘生。
这小师弟也算是他照抚至今,自是了解他的脾性,见他如今带回来一个姑娘不由有些诧异。
祁进怕师兄误会收徒之事,率先开口解释:“裙姑娘是来找人的。”
祁进想起方才那声阿裙,这称呼便已脱口而出。
李忘生抚须笑了笑:“姑娘所寻何人?”
他语气温和,倒让吴裙没那么紧张了。
她小心抬头看了眼,在见到那留了长髯显得愈发仙风道骨的道士时弯了弯眼眸,神色柔软:“我是来找我未婚夫的。”
这样天真的姑娘总是叫人不忍为难的。
李忘生看向祁进:“师弟可知是哪位门下弟子?”
祁进摇了摇头:“只说是娃娃亲,从未见过。”
这寥寥几句纵使李忘生也难以确定,抚着长髯的道士指尖微顿:“姑娘可还有其他线索?”
吴裙仔细想了想,慢慢从衣领中拿出佩戴的半玫玉佩来。
那玉佩成色通透,更令人惊叹的是其上雕刻,山河社稷各此一半。
“这玉佩是家中所传,我与未婚夫各执一半。”
她轻声道。
那半玫玉佩被递了上去,大殿上静静地。
“姑娘可能确定这玉佩来历?”
李忘生叹了口气问。
吴裙眨了眨眼,柔软的水瞳清澈见底:“阿裙所言句句属实。”
祁进看了师兄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作此疑问。
许是青年目光太过直白,李忘生摇头道:
“师弟替这位姑娘安排间屋子吧。”
祁进神色微顿,却还是应了声。
吴裙接过玉佩重新戴在脖子上,在看到那人冷漠目光下安慰之意时,轻轻弯了弯唇角。
“阿裙无事。”
清软的声音已消失在了大殿上,李忘生心下叹息,那玉佩的另一半他确实见过,可此时却是不宜说的。
谢云流,这个名字已不知多少年未被提起过了啊。
第104章
祁进看着年轻却是纯阳紫虚一脉首座,平日里亦身兼教导之职。
天未亮时太极道场上便已开始授课。
吴裙在陌生地方总归睡的不好,早早也已起来,她拢了拢白色披风,慢慢推开门。
这华山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当年还只有几间袇房,如今却已变成了偌大的纯阳宫。她一路走来也见了好些人。
“姑娘好。”
那还未有半身高的小道姑笑问。
吴裙微微抬眼:“你认识我?”
她声音清软,听起来像是江南泠泠的细雨。
小道姑脸红了红,不好意思道:“早就听闻山上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姑娘,阿采特地来见一见。”
她言语稚气,虽是这般说话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吴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生的极美,乌发雪肤更衬的唇色潋滟。
阿采只觉心中晕晕乎乎,一时间竟无法形容这一笑来。
“小道姑可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