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娘?”老妇人仔细想了很久,“不知具体是二十几年前的?”
周良鱼看向赵誉城,使眼色:到底多少?
这个他还真没细问使臣,当时燕帝是专门把线索交给的赵誉城。
不过这么一转过头,就发现赵誉城这厮竟然在盯着老妇人的手发呆。
周良鱼:“……”哥们儿你别是真的还有别的什么更特殊的癖好吧?
赵誉城的确是在出神,从刚刚老妇人握住周良鱼的手的时候,他原本以为周良鱼会毫不犹豫地甩开对方的手,可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还为了防止老妇人尴尬主动又追着握了回去。
赵誉城发现,他认识周良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她比自己想的,似乎很不一样。
至少,很多地方,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赵誉城很快收回了视线:“具体是二十三年初夏住到这条巷的最后一户,中间有三个月的时间是确定住在这里的,之后不确定。”
老妇人眯着眼回忆了一番,最后还是摇摇头:“还真没听说过‘丘娘’这个名字,不过你要说最后一户,倒是真的有一位娘子那段时间在这里住了两年,后来听说是银钱不够了,被赶走了,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周良鱼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这位丘娘若是根本没与四邻见过面,就算是找到别的,怕是也不知晓这丘娘后来的去处。
老妇人看周良鱼这模样就知道怕是帮不上忙了,愧疚道:“公子……老妪怕是帮不到你了……”
周良鱼笑着摇头:“哪儿啊,谁说嬷嬷没帮到的,嬷嬷这一说我们至少知道了丘娘那时没跟人接触过,这样我们就不用想办法去找别的周邻打探了,还省了不少力。”
周良鱼嘴甜,随后又是几句话将老妇人哄得眉开眼笑,最后还是将两锭银子给了老妇人,对方再三推拒之后,还是红着眼接了下来。
等老妇人离开之后,周良鱼一摊手:“线索又断了。”
赵誉城嗯了声:“走吧。”
周良鱼却是瘫在椅子上不动:“不要,你先走,我还有事。”
赵誉城眯眼:“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事吧?”
周良鱼欠揍地挤了挤眼:“王爷要留下来吗?”
赵誉城瞧着他得瑟的模样,就觉得手痒,最后淡定地坐了回去:“好。”
周良鱼掏了掏耳朵:“嗯???”他说啥,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听错了?
周良鱼一副被雷劈的模样,让赵誉城莫名心情更好了:“怎么,不行?”
“不、不是,王爷你不是……那啥啥么?这里可都是女子啊,你不是……”周良鱼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上下扫视了一圈赵誉城,突然凑近了:“还是说,其实……王爷你对男人感兴趣?”哇喔,王爷你果然不走寻常路!
赵誉城幽幽眯眼:“你信不信本王明日就奏请皇上提前大婚,好好帮公主‘清清脑子’?”
周良鱼老实了:“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跟这厮三个月后大婚已经是人间惨剧,要是再提前了,那就是六界惨剧,鬼都气哭了。
赵誉城:“走,还是留?”
周良鱼抱着一丢丢希冀:“这两种可是有什么说法?”
赵誉城:“走,皆大欢喜;留,本王坐在这里看着公主‘玩’。”赵誉城加重了最后一个字。
周良鱼死死盯着他:“行,你、狠,走走走……”
不过等周良鱼站起身,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先前那个老妇人再次去而复返,“公子,老妪突然想起来,那位小娘子当初临盆之后身子骨不好,后来有半年的时间,都是当时的‘风稳婆’过去帮忙调养的,也是唯一接触过那位小娘子的人了。”
周良鱼一炷香之后与赵誉城捏着一个地址站在了巷口,周良鱼看他:“怎么办?城外啊,再等会儿城门可就关了,还去吗?”
这个地址是燕京几十里外的一个地方,当初这里拆了之后,那风稳婆就被女儿给接走了,至此也有近二十年了。
可这位风稳婆是唯一接触过那丘娘的人了,只能跑一趟了。
结果等周良鱼说完,赵誉城扫了他一眼:“你确定没把酒喝到脑袋里了?”
周良鱼撸袖子:“你别过分了!”
赵誉城面无表情道:“你何时见过一个公主一个王爷亲自去城外找一个稳婆的?下面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
周良鱼:“……我喜欢我乐意。”他又不是真正的公主,从小都是“亲力亲为”的,自然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了,怎么了?他这是“亲民”!你管得着么!“那你今晚上干嘛还跟过来?”有本事你直接当甩手掌柜啊。
赵誉城:“这不一样,先前没有确定的目标,加上既然交给我们了,做做样子也是需要的,否则,公主若是找不到人,如何继续演下去?”
周良鱼:“哦?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王爷?”
赵誉城转身抬步往前走,慢悠悠飘来三个字:“不客气。”
周良鱼:“……”他发现了,这厮不仅不要脸,他还毒舌。
但是打又打不过,周良鱼决定回去打个沙包上面画上赵誉城的头像泄愤,这才勉强心情舒坦不少。
望着赵誉城的身影,嘟囔了一句:“这么毒舌,以后谁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结果,前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那可真是苦了公主了。”
周良鱼:“……”不行,他决定了,趁着大婚之前,他要赶紧赚够银子,然后……逃婚。
周良鱼回去公主府之后,一看到焦堂宗就神色凝重望着他。
焦堂宗本来满眼喜色,看到这一幕吓到了:“公主?怎么了?人没找到?”
周良鱼摇摇头:“……”
焦堂宗不知这是回答人没找到,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想继续问,就听到周良鱼幽幽道:“堂堂啊,公主我今个儿跟人拼智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