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翌日一大早,在临王离开一天之后,陶家人亲自到誉王府递帖子拜见。
当时赵誉城并不在府里,赵管家前去主院询问:“公子,陶家主要见的……是您。”
“诶?他见我作甚?”周良鱼奇怪,他与这陶家主并不认识吧?
赵管家侧着身恭敬站在一旁,垂眼并未多看周良鱼:“这……老奴不知。”
周良鱼只能去见见这陶家主找他作甚?
只是离开前,回头望了眼垂着眼,自从他嫁进誉王府一直躲着他的赵管家。
他心里惴惴的,有点怀念以前的管家伯伯,不过因着怕知道的人多不妥,且赵管家对他的态度改变得太大会惹人怀疑,是以赵誉城并未告知赵管家新王妃其实就是良公主。
赵管家虽然不能理解王爷这么快就娶了新王妃,可听了传闻知晓王爷也是迫不得已,接受了,却无法接受一婚还娇滴滴的公主,二婚变成了一个糙老爷们。
周良鱼暂时压下心底的抓心挠肺,赵誉城这厮既然不告诉也有他的理由,左右看情况估计也差不多了。
等到时候事成定居,就能彻底摊开来说了。
周良鱼去大堂见了陶家主,后者被请进来,看到周良鱼,态度恭敬:“老夫见过誉王妃,誉王誉王妃新喜,特备薄礼一份,还望笑纳。”
周良鱼抬抬手,赵管家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眼,只是寻常之物,不贵重也拿得出手,就让赵管家收下了。
如今是特殊时期,他帮不上赵誉城什么,但至少不拖后腿即可。
陶家主落座之后直奔来意:“王妃,这次老夫冒昧前来,着实不妥。但老夫着实没别的办法了,还望王妃帮老夫一把。”说罢,站起身,朝周良鱼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这礼行得周良鱼都愣了,上前将人扶住,他是男子,倒是不必注重那些虚礼:“陶家主这是作甚?有能帮的,本王妃定当竭力相助。不过在此之前,陶家主得先让本王妃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否则,本王妃这一头雾水,就算有这个心,却也无力是不是?”
陶家主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又拜了拜:“本来不该前来打扰王妃的,可如今整个燕京,也只有王妃一人来自大虞,老夫只能……厚着脸皮来询问了,不知王妃可否与临王写封信?”
“嗯?”周良鱼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种预感。
陶家主:“老夫那不孝小儿,昨个儿白日出去就一直未归,后寻不得才在他房间看到留下的一封书信……说是去追随临王了,至今下落不明。先前小儿就失踪多日,如今……”
陶家主的话证实了周良鱼的猜测,他头疼:怪不得陶小公子这段时日这么沉得住气,感情早就准备好今日来这一出?先斩后奏啊?他都能预料到临王见到陶小公子时的模样了。
周良鱼也头疼:“陶家主,不是本王妃不肯帮你,着实本王妃就算是写了信,也只会送到大虞军营,到时……”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陶家主脸色一白:“那王妃能告知临王走得是哪条路吗?老夫派人去追一追?”
周良鱼摇头:“这不行。陶家主你也知道,本王妃护送公主来这一路,遇到了不少次刺杀。如今临王与思菱公主回大虞,这万一泄露了行踪,两位贵客在大燕出事,这个罪,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陶家主最终也没在周良鱼口中询问出临王走的哪条道,只得了周良鱼答应写封信去军营,让他照看一番,至于临王会不会送陶小公子回京,只能看两人了。
陶家主无功而返,却也没别的办法。
赵誉城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挑挑眉:“这陶小公子倒是性情中人。”
周良鱼盘腿坐在软榻上,眉眼都带着喜气:“那是,我救的人,能有差的么?”这陶小公子倒是有勇气,决定了就上,毫不拖泥带水。
赵誉城瞧着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周良鱼,凤眸底噙着一抹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可既然早晚要知道。还是提前告诉你,让你早点有个准备。”
“嗯?”周良鱼歪过头,桃花眼对上赵誉城眼底渐渐沉凝下来的认真,薄唇抿紧了。
赵誉城揉了一把他的头顶,被周良鱼摇着头甩掉了,瞪了眼,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才开口:“紧张什么?早晚都要有一战,时间长短罢了。只是……接下来怕是要连累你跟着我吃苦了。”
周良鱼睨了他一眼:“要不……继续将我送走哇?”
赵誉城哪里还敢?将人揽住:“不敢了。”哪里还敢……
尤其是看到那些连他都不知晓的事,那些关于四个世家隐秘的东西,让他害怕,他怕若是再让人离开视线,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周良鱼的情绪也被对方影响了:“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可能回去了,他就披荆斩棘也要找到他,即使耗尽一生心血也在所不惜。
大概感受到周良鱼的情绪,赵誉城将人拥紧了。两人谁都没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过了多久,赵誉城才重新开口:“黎阁主已秘密回京,带回了珏帝的消息。他已派了五万精兵到了边境,我一旦开始动手,他会给燕帝施压。”没有后顾之忧,加上他有大燕一半的兵权,另外一半也是父王当年带着他一兵一卒带着打过仗的,一旦到时燕帝十几年前做的事揭露出来,证据确凿之下,赵誉城有七成的把握他们不会动手。
还有一部分父王的旧部,已得了信儿从四面八方赶来,只待到时揭露燕帝时作证。
一切准备就绪,只要按照他算好的步骤一步步来,问题不大。
可这世间最难预测的,就是意外。
他还是担心……若是没有任何弱点,他无所畏惧,失败不过一死;可如今,他不想死。
有了牵绊,他才发现,有朝一日,他也这般畏死。
“燕帝这次吃了闷亏,必定会有所动作。接下来一旦时间,可能会有对我不好的流言蜚语传出,你如今的人设是被我强迫之下重伤导致怨恨,对于这些传闻,你只许漠视即可。有接下来自有应对之策。”燕帝这人怎么可能会吃亏?这次这事没办法挽回,他就会找别的地方来抹黑他,可这些抹黑的地方,他越是抹黑,最后等他出手,反噬的越大。
周良鱼自然是知晓燕帝的手段,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赵誉城凤眸幽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良鱼更疑惑了:“难道你也打算传流言抹黑燕帝?”这一时半会儿效果也不太明显啊?
赵誉城摇头:“自然跟他不同。燕帝此人虽然自私却办事谨慎,尤其怕自己这皇位坐不稳。”毕竟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自然日日小心,夜夜担惊受怕。“所以,他只会用这种不起眼但绝不像他做出来的这种留言一点点蚕食,可效果太慢了。我等不及了……”
周良鱼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如何?”
赵誉城望着一处,瞳仁沉了沉:“当年他将暗杀我亲生父王母妃的罪魁祸首嫁祸给了前朝余孽。如今,就让他也尝尝这种被冤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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