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镜头前,声泪俱下地说道:“本台刚刚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韩天镜元帅,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没能见到元帅,不少人都在担心元帅的身体状况,我们……呜……我们刚刚拍到了元帅离开家门的一幕,他……”
镜头转了转,露出一片模糊的颜色,看得很不清楚。
记者悲痛地说:“谁能想到,一生为国的元帅今天穿着非常宽松的私服,走路速度缓慢,时常需要捂住腹部停下休息,他……难道元帅真的重伤了吗?”
飞行器上,洛夏看着光屏上的实时报道,表情扭曲。
“天镜,你居然让人拍到了!”
韩天镜靠在座位上犯困,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不是啊,你现在被全联盟认为是重伤了,你不觉得这需要——”
洛夏顿了顿,然后一脸困惑地说:“咦,你今天故意带我走的正门,你的停机坪明明在建筑内,不需要从门外绕行,你偏偏带我走了一圈,你不可能不知道门外有记者啊。”
瞌睡中的韩天镜弯了弯嘴角,没有答话。
同一时间。
看到新闻的帕斯卡啧了一声:“好家伙,在这儿跟我装呢?”
重伤,重伤个屁,新闻一报道,帕斯卡就知道这是假消息了!
如果韩天镜真的伤了,绝对会是藏着掖着不公布,以防有敌人趁机搞事,他既然故意公布,那就说明——这特么是直钩钓鱼啊,就是要让敌人抢先搞事的意思!
一起当了这么多年元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啊。
东莱则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兴奋好战的笑脸来:“嘿嘿,老韩可以啊,这都豁出去了嘛,我看那记者拍的视频,虽然高糊全程,但有一瞬间清晰了点,看老韩给自己打扮的,啧啧,那个眼角泛红,嘴唇颤抖,走路直喘气的样子,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虫族发出猖狂的笑声:“来来来,就看谁上钩了。”
帕斯卡回答:“不用看,你这个没脑子的武夫,韩天镜针对的是创生帝国。”
“呦呵。”虫族问,“你怎么确定的?”
帕斯卡递给他一份检测报告:“还记得首都星区有一次星屑兽袭击吗?”
“伪装成小宠物运输进来,然后忽然在中继站融合成大型星屑兽那次?我看了战报,那个叫欧萝拉的很不错,要不是老韩下手太快,我肯定把她弄到我军团来。”虫族愤愤不平,一副抢限量版手办没抢到的样子。
“检测结果出来了。”帕斯卡说:“那些星屑兽的结晶上,检测到了隐藏很好的、属于创生帝国星灵种的星能波动。”
东莱接过报告,赞叹:“老韩的工程师确实牛,我还以为那次和织蓝星上捣乱的是一波,都是星盗干的。”
“星盗和星盗手里的星灵种纯粹是靶子。”帕斯卡冷笑,“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觉得星盗这种东西能有本事动摇星夜联盟。”
况且,韩天镜不是还“缴获”了那个星灵种,也不知道藏哪了,他去牵星基地问,基地说暂时不能给他看。
东莱:“噢,创生帝国就有本事动摇我们?不也是一群星盗,高级星盗。”
创生帝国,比起作为联盟宿敌的白帝国,或者比邻的星丘同盟,这个国家确实要不起眼一点。
早期的时候,这是一群劫掠者聚在一起发展的组织,他们盘踞在13号星云的创生之柱附近,这些劫掠者逐渐不满意这样抢劫偷盗的生活,后来逐渐发展壮大,组织黑市交易,能源运输等等,最终,成为了一个帝国。
他们对联盟打歪主意也很正常——因为星夜联盟几乎算全星际唯一一个,他们的黑色交易网络无法覆盖的地方。
因为联盟有韩天镜。
明月的光辉太过澄澈,夜色之下,一切的黑暗阴影都被明月之辉照亮。
“韩天镜想在和白帝国开战前,解决所有后顾之忧。星丘同盟已经完全倒向我们,必要时他们一定会参战协助我们。”帕斯卡说,“创生帝国虽然不会和白帝国同流合污,但趁着我们前线打得热火朝天,他们在屁股后面偷偷搞小动作,等我们打完,联盟已经被他们渗透得像筛子了。”
这要是韩天镜放任他和夜皇不和的传闻弥漫的原因之一。
“只有联盟有弱点,一些蝇营狗苟的小敌人们才敢闻着味儿出来,看能不能啃一口肉。”东莱抚掌大笑,“但老韩对自己也够狠,他哪来的化妆团队,那个模样惨的,说他没受伤我都不信啊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逼真,东莱,你记得把你的口罩戴好。”帕斯卡说。
东莱现场掏出封口器,咔哒往脸上一扣,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洋洋得意。
帕斯卡:“很好,你先行部署,对战创生帝国,你的军团会是主力,韩天镜的牵星军团驻守首都星,我会带队到另一侧,以防白帝国有所动作。”
东莱比了一个收到的手势。
“哦对了。”帕斯卡想起什么,立刻打开通讯。
夜灵族调整了一下表情,甚至为了逼真,让东莱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根,疼得头顶的长角都在发光。
很快通讯对面出现了秘书长的脸。
“帕斯卡元帅?”秘书长的表情比帕斯卡故作的还要凝重许多。
帕斯卡压下心头的愧疚,说:“嗯,你看到新闻了吧。”
“所以韩天镜真的重伤了?!”人鱼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作为一个文职人员,当然无法跟上这军事人员的思路,就算隐约察觉到了点端倪,前有封口医生的阴差阳错,后有帕斯卡在这兴师动众一顿煽情……
只有秘书长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是的,韩天镜现在情况不太乐观,怕是不能出战,所以——”
秘书长打断道:“出什么战,现在还惦记让他出战,先把他伤治好啊!洛夏博士呢?我昨晚和她通讯,她显然还在忙什么东西,是在韩天镜那?”
“是的,博士已经去了。”
一边说,东莱和帕斯卡一边在心里对秘书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