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数日后抵达了一处小镇。
此镇距离金华府已经很近了,不过陌子鸣三人并不急着赶路,眼见着太阳即将落山,决定找家客栈先住上一晚。
正在寻找客栈之际,两辆马车迎面而来,其中一辆拉着一具厚重的棺材。
街上行人纷纷躲避毕竟,这玩意儿不吉利。
一旦遇上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一句: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利用谐音讨个口彩。
正如大过年的摔碎了碗,大人们赶紧说上一句:碎岁碎岁平安,碎岁碎岁平安。
吕不平也下意识拉了下陌子鸣与秦松的衣袖,快步走到街沿边让路。
死者为大,就算是官兵遇上送丧的队伍,一般情况下也会主动避开。
马车经过时,陌子鸣下意识瞟了一眼那具用料考究,做工精良的棺材怕是能值上百两银子,看来死者非富即贵。
片刻后,陌子鸣突然神情一动。
“喂,等等!”
没等秦松二人回过神,陌子鸣却冲着马车的随行人员大喝一声,并急步冲上前去将马车拦了下来。
“喂,你做什么?你看不见这是运送棺木的车?”
车夫勒住马匹,一脸愠怒地冲着陌子鸣大吼。
“怎么回事?”
后面的马车上,随之走下来一个年约四十,身着华服的男子。
看其装扮,应该是个商人。
“老爷”
车夫赶紧上前两步招呼了一声,随后指了指陌子鸣:“这个书生不知何故拦下了小人的马车。”
“喂,陌兄,你这是”
吕不平二人一溜烟跑了过来,一脸懵逼的样子。
中年男子皱眉瞟向陌子鸣,拱了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何故要拦下我等的去路?”
陌子鸣拱手回了一礼,反问道:“敢问阁下与这具棺木中的死者是何关系?”
没等老爷开口,车夫抢先道:“这是我们家故去的少爷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你打听这个做甚?”
“阿福!”
中年男子瞟向车夫。
“老爷”
“你先不要多话。”
“是!”
看样子,这中年男子还是有点江湖经验的,一般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上前拦下棺材打听这打听那。
故而,再次冲着陌子鸣抱拳道:“棺中之人乃是鄙人不幸亡故的犬子,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殊不知,陌子鸣却语出惊人:“令郎并没有死,尚有一口余息噎在心头。如若这口气没了,那才是真的亡故了。”
“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不由瞪大眼睛,失声惊呼。
“怎么可能?”车夫也忍不住嚷嚷起来:“我家少爷都去世三日了”
听到如此稀奇的事,不少过往百姓顿生好奇之心。
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纷纷围上前来看热闹。
陌子鸣微笑着摆了摆手:“那不叫去世三日,你家少爷只是昏迷或者说是假死三日。”
车夫还待辩解,中年男子急急抬手制止,并冲着陌子鸣揖了个大礼:“公子想必是位奇人,不知是否还有法子救醒犬子?”
其实,他的心里并未抱什么希望。
但人都躺进棺材里了,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出现奇迹呢?
这男子名叫罗大金,在金华城郊的一个集镇里经营着一家商号,生意做的还算不错。
膝下仅有一子,名叫罗良,成亲几年了,但一直没有孩子。
数日前,罗良突患疾病,卧床不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像掉了魂似的。
罗大金急的不行,不惜花费重金请了金华府好几个名医过府诊治,结果依然还是无力回天。
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白发人送黑发人。
关键是罗大金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儿子一死,也没留下个香火传承,让他如何不心伤?
在家里停尸三日,方才启程,想将儿子的尸首先送回乡下老家,届时再找人做场法事予以厚葬。
如今却有人说他儿子还没死,明知希望渺茫,罗大金依然还是放低姿态,期盼着老天开眼,奇迹发生。
“姑且试一试,不过这里人来人往不太方便,还是拉到镇外吧。”
陌子鸣没有把话说满,只是说试一试。
“太好了,多谢公子阿福,还愣着做甚?赶紧去镇子外面。”
罗大金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冲着马夫喝了一句。
“是,老爷。”
阿福虽不相信死去的人还能活,但也不敢当面讲出口,免得扫了老爷的兴致。
等马车一动,罗大金再次拱手道:“鄙人罗大金,如若公子真的可以救醒犬子,鄙人愿出一千两银子酬谢公子。”
一千两银子,算得上是大手笔了,差不多能买一百亩良田。
“呵呵,罗老爷真是大方。”
陌子鸣倒也没有推却,微笑着顺口回了一句。
结果,罗大金却误会了,以为陌子鸣嫌少,不由咬了咬牙道:“那公子不妨开个价,只要能救醒犬子,罗某一定”
“不不不,罗老爷误会了罢了,先不提银子的事,能不能救醒还两说。”
后面跟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想看看陌子鸣是不是吹牛比,真的能够救醒一个躺在棺材中,已经死去三天的人。
“陌兄,棺里的人真没死透?”
gu903();秦松紧走两步,上前轻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