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感叹道:“景初博学,朕甚钦之。”
“臣……惭愧!”
前世没钱出门娱乐,下班后只好窝在家看电视,科教片百家讲坛什么的,倒是看过不少,勉强也算博学……吧?
李钦载自我安慰了片刻,胆气渐渐壮了,没错,我就是这么博学。
李治虽然醒来,但仍不时头疼发作,身体比较虚弱。
今日的君臣奏对当然没法继续下去了,李勣和李钦载于是向李治和武后告辞。
走出太极宫,李勣长舒了口气,只觉后背一阵冰凉,原来刚刚李钦载在大殿上救人时,李勣紧张得浑身冒冷汗。
此刻李治终于被救醒,李勣不由也感到一阵后怕。
这个孙儿真是……一言难尽。
李勣甚至很难分辨孙儿究竟是不惹祸了,还是不屑在长安城惹祸了,人家现在要惹就直接惹天家皇族。
刀尖上跳舞才刺激么?
走出宫门,见李钦载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李勣气不打一处来。
毫无征兆地,李勣忽然飞起一脚,将李钦载踹了个趔趄,差点一头撞上宫门。
李钦载惊愕:“爷爷,为何突然痛下杀手?”
李勣冷冷道:“你是孙子,老夫是爷爷,爷爷打孙子,不服咋?”
李钦载默然半晌,叹道:“服!”
以后荞儿长大了,翅膀硬了,自己也这么对他,这叫“传统”。
爷孙二人上了马车,晃晃悠悠朝家里驶去。
坐在马车上,李钦载叹道:“爷爷,孙儿今日救了陛下性命,陛下为何没有半点封赏的意思?就连打下手的秦太医都封赏了,为何没孙儿的份儿?”
李勣瞥了他一眼,道:“你想封爵,还是升官儿?”
“都不想,不过至少该有点表示吧?赐我点黄金啊,丝帛啊,田地庄子什么的,这叫人情世故。”
李勣哼了一声,道:“封爵?想都莫想,太宗先帝在世时,便对封爵极吝,除非开疆拓土之不世之功,否则大唐以后的爵位只有减少,没有增加的。”
李钦载无所谓地道:“不封爵也没关系,孙儿的意思是,陛下至少该给点诊金吧?”
扭头可怜兮兮地望向李勣,李钦载叹道:“孙儿如今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张嘴吃饭,孙儿前些日在渭南庄子里,手头没个进项……”
李勣冷笑道:“你赚钱的本事大得很,莫在老夫面前哭穷,老夫听了臊滴很。”
顿了顿,李勣又道:“陛下不封赏你就对了,封你个爵位也好,升你的官儿也好,一旦当场封赏,说明你与陛下的救命之恩就此了断,以后互不相欠,无论对你,还是对李家,都不划算。”
“今日陛下对救命之恩一言不发,反倒是一件好事,说明陛下已将此恩记在心里了,爵位和官位不足以抵偿恩情,往后陛下对李家的恩宠只会更甚,岂不比爵位官位更合算?”
李钦载眨了眨眼,他听明白了。
不过在老人面前不能表现得太明白,否则如何体现老人家的睿智光辉?
于是李钦载双手托腮,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爷爷,你好厉害呀!孙儿想不明白的事,爷爷一下就说清楚了呢……”
李勣皱了皱眉,想忍,但这副天真烂漫的恶心样子实在忍不了。
“车夫,停车!”李勣沉声道。
马车停下,瞬间李钦载被李勣踹出了车外,重重落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
“自己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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