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书在许宗重伤之后便四处搜寻大夫,李知书自然也会给江南的娘家托人带话让帮忙留意名医,李知书的娘家只出了李探一个聪明人,其他都是些寻常不过的升斗小民,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在江南一带极为有名的诸葛清,便打算将诸葛清介绍给李知书。
此事李探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以李探的心机势必是想入住许府,借许朗的声势,进入北明官场会方便的多。如果能借着带诸葛清进京的机会成功入住许府,见到许朗,那对于李探来说可是个极好的机会。
许朗和李知书的思维是绝对不同的,李知书看不起这个江南的穷亲戚,许朗这种混迹官场多年的人自然能一眼认出李探是可造之才。
只要能见到许朗,李探就有把握通过许朗的势力进入北明官场。
所以李探合理利用了诸葛清成为他进入许府的工具,至于这个工具到底有没有用,那就是李知书操心的了,届时他已经见到了许朗,以李探的手段一定能让许朗留下他。
李知书找这位神医最初是给许宗找的,想来李探还不知道自己前世深爱的表妹已经容颜尽毁,那么今生的李探是否能继续深爱她的表妹,那许锦言可真是要擦亮眼睛好好瞧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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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探和诸葛清已经走出院门了老远,但是李探却一直没能摆脱那种强烈的恐慌之感,他皱着眉,想要极力按压下那股不安的感觉,但是似乎他越想按下,那股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神医。”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唤。
李探身子一僵,不安而恐慌的强烈感觉似乎在瞬间就要将他吞没。
比起李探,诸葛清倒是心无旁骛,听见有人叫自己,就立刻转了过去答道:“许小姐?有何事找老朽?”
许锦言看了眼僵在原地的李探微微一笑,对诸葛清道:“神医,我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方才在祖母面前,不想让祖母为我担忧,所以没有敢说。既然现在祖母没在身侧,不知神医能否为我诊断一二。”
诸葛清笑道:“许小姐真是孝顺呐!自然是可以,只是许小姐的病症是什么?”许锦言看了一眼李探,做出难言的样子。
诸葛清立马就明白了,小女儿家害羞,当着陌生男子不好对大夫吐露病情。
诸葛清咳了咳道:“这里的确不太方便,也无法把脉,不知许小姐能否带老朽去小姐院子里,让老朽诊断。”
“锦言自然是求之不得了。”许锦言垂眸道。
诸葛清抬脚便走,刚抬起脚便想起旁边的李探,他道:“李公子,老朽先去给许小姐诊治一二,过一会儿再去许夫人那里回话。”
李探点了头,让出一条道来。
许锦言和诸葛清已经离开了很久,但是李探一直站在原地,心里的那股恐慌之感有赠无减。诸葛清一到桂念院就摇了摇头道:“小姐院子里的这株桂花树不好,小姐体寒,不适合栽种桂花树在院子里。”
许锦言脸色一变,她知道诸葛清这是在声东击西,想为他的行骗三术预热。但是诸葛清他说错了话,他不该说这桂花的不是。
许锦言所住的院子叫桂念院,院里栽的是桂花,桂念院的名字是生母周涵所起,桂花树也是母亲所栽。
母亲一生极爱桂花,许锦言对母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大多都是母亲一人独坐桂花树下,而那双英气至极的眉眼笼着化不开的忧愁。
所以诸葛清你想施展你的骗术,可你的这个头可没开好。
许锦言扯唇一笑道:“神医真不愧是神医,没有号脉便知我体寒。”
诸葛清听出来了许锦言的讽刺之意,心里虚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小姐有所不知,寻常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四法齐上,老朽只需其中一法便可寻到病灶。”
琉璃眼眸里的笑意更浓,“诸葛大夫还真是医术高明,不愧有神医的名号加身。”
诸葛清发现许锦言话里的讽刺之意更浓,心里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愤怒。诸葛清自被封为神医之后,江南的百姓一直都对他敬重有加,去那里都是人人爱戴的对象。
这突然一被讽刺,诸葛清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许小姐若是不想看病,那老朽就只能先走一步了。”诸葛清怒道。
许锦言微微一笑,这就受不了了?
“诸葛大夫行骗多年难道就这点定力?我那娘可不是好惹的,和江南的寻常百姓绝对不一样。如果诸葛大夫是这样的定力,那可能会骗不过我娘呢。”
诸葛清瞬间惊慌了起来,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压下了慌乱的神情道:“若是许家的小姐是这样的信口开河,那老朽也不愿在许府继续待下去,平白无故被人非议。”
“哦?诸葛大夫不愿意在许府呆?那您要怎么赚我娘的钱呢?”许锦言抬起琉璃眼眸,里面尽是讽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