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搬走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叶南生突然失踪,有人怀疑他是离家出走,也有人说是被他们给杀了,总之流言四起,他们受不了才搬到别的地方去。
这些年我清明回老家只遇到过他们一次,跟他们打听叶南生的下落,可他们压根不理我,被我缠的烦了,也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再没有更多的消息。
叶秋云死的时候叶南生也有那么大了,他肯定记得这件事,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哪,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难道真像有些人猜的,他已经死了?
我是宁愿相信他不孝,不想回来给亡母扫墓,或者伤心人难回伤心地,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他那么可怜,上天怎么能让他那么小就死了呢?
宋锦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又疯癫,寄人篱下还被虐待,当年也就跟你玩得上,跟别人连话都不说话。”
小时候只知道觉得叶南生可怜,现在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心疼,每每想到都心疼得慌:“是啊,但愿他现在过得好点吧,有机会回来看看,也好让阿姨放心。”
回去的路上我们又一直聊着叶南生,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宋锦煊:“哥,一般人长大之后多少都有点小时候的影子,但有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的吗?”
宋锦煊眉头微微一拧:“一点都不像的?怎么,你这是在怀疑谁吗?”
我连连摇头:“不是,我只是好奇。”
其实我是有那么点怀疑的,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两人的区别实在太大了点。
宋锦煊想了想:“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有句话说的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一切皆有可能吧,况且,这个年代技术发达,整容手术也已经越来越成熟完善。”
一语惊醒梦中人:“整容?!”
宋锦煊笑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我狐疑的看向宋锦煊,不确定他是真的随口一说还是有意提醒,以他的聪明,也许是早就有了这种猜测。
于是我也不再遮掩,而是直接问他:“哥觉得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他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宋锦煊沉吟一声:“我以前出去的早,再加上叶南生并不和人交流,我对他并不了解,现在对江予迟同样也不清不楚,所以问我基本等于是白问了。”
我好奇的问:“那你怎么会猜测他是南生哥哥?”
宋锦煊摇头:“我没有猜测,我只是从你刚刚的问题猜到了你的想法。”
我苦笑:“那哥会不会觉得我很异想天开,他们哪里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宋锦煊想了想:“那倒未必,你会这么想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毕竟无论是江予迟还是叶南生你都很了解,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倒也是件好事。”
我们一路聊着又回到了亲戚家,便没有再继续,一眼瞥见江予迟,他竟然又在发呆,似乎连我进来了也没发现,我只好主动过去跟他打招呼。
他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配合我演一出夫妻恩爱的好戏,而我多么希望这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的,就像以前一样,可我更希望他是叶南生。
一直以来我都放不下叶南生,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如果江予迟是叶南生我就放心了,至少他有身份地位,还有宠他的爷爷和表哥。
吃完晚饭我们回了县城,而且又是我给宋建国他们开的车,给他们做司机我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偏偏他们死性不改又想算计江予迟。
结果我跟他们吵了一路,李慧琴气的哭哭啼啼,宋建国骂骂咧咧,宋锦平甚至连酒都给气醒了,我气得想直接撞车跟他们同归于尽。
下车的时候我们一个个都是气鼓鼓,我是真的受不了他们算计江予迟,他们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给了他们再多都觉得不满足。
这次因为吵架我车开得很快,到酒店的时候江予迟还没来,房卡在他身上,我便一边在一楼大厅等着他,一边想着要怎样确定他的身份。
如果我直截了当的问他,他会承认吗?
如果我想办法试探他,会不会反而惹他不高兴?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不高兴,而且还是因为我!
正想着,他和张叔一前一后的进来了,我连忙起身跟上,和他一起去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纠结了很久,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江予迟都准备睡觉了,我才鼓起勇气小声跟他说:“那个……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