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姮被她扔在地上,顾不得浑身淋漓的鲜血,奋力抠着咽喉,企图将那颗药丸吐出来。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她在地府的彼岸花丛当中,就曾经被梓绮塞进了一颗来历不明的药丸。现在被喂进她肚子里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人生……这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生啊,怎一个悲摧了得!
“小七!”冷鹤霖像离弦的箭般冲了上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手颤地点了她身上好几个穴道止血,却仍是一脸的恐惧,“小七,你……你怎么样了?”
叶姮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脖子上黏糊糊的鲜血,抬起眼帘,双眸熠熠发亮满怀希冀地盯着他,“你先告诉我,她给我吃的,是什么?”
冷鹤霖没有回答,而是抬起苍白的脸,望向一步步靠近湖水的宛衣。
似乎感觉到了他不安的目光,宛衣停下了沉重的脚步,回头,双目无神地回望着他,声音空洞沙哑如夜里婆娑作响的树叶,“公子,小七姑娘服下的,是‘季殁’。公子应该很清楚,此毒,无解。”
寂寞你妹,你全家才寂寞咧!
抱着她的冷鹤霖浑身陡然一僵,仿佛感受到了他周身弥漫开来的悲哀气息,躺在他怀里的叶姮顿时一阵心灰意冷。圈圈个叉叉,还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就连冷鹤霖都没法子解,看来她这回真的要两腿一蹬重新回阴曹地府报到了。而且从宛衣刚刚情绪崩溃的程度来看,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给她痛快,她最后不会眼斜嘴歪肠穿肚烂死得难受又难看吧?
“唔——”
一声痛极的闷哼,就在这时猛地传来,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砸落在水上的扑通声响。
冷鹤霖浑身一抖,目光一片沉痛。
叶姮努力撑起脑袋往前一探,看到宛衣倒在前面浅浅的湖水上,胸口上插着一把黑色的短箭,俨然已经断气。
只是,嘴角却带着浅浅的微笑,似是解脱,又似自豪。
真诡异,为什么会自豪呢?难道就因为给她下了个叫寂寞的剧毒,临死前还能拉上了一个垫背的?
回眸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一旁的苏立修,那把还未来得及收回袖中的袖箭,在清冷月光的映衬下,寒光冽冽,显得格外的阴郁。
他倒是将袖箭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叶姮轻叹了一口气,抬眸望着头顶冷鹤霖俊朗悲怆的脸蛋,引开他的注意力,“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