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是在中都,史可法也听说了那个世子爷在桃源干的“荒唐事”,堂堂朝廷命官,居然直接杖毙了,消息传到南京时,自然是六部震动,甚至就连史可法也有想要上折弹劾“德世子跋扈至极,目无国法”的冲动,毕竟,自大明开国以来,就是皇帝那里,也没见那个藩王会像德世子那样跋扈。
不问而杀!
要是杀个武将倒也罢了,可他杀的居然是文官,那怕就是一个七品的文官,那也是文官,即便是有尚方宝剑在手,也不能轻易杀文官。
别说是外藩世子,就是皇帝想杀文官,也不是说杀就杀的。
尽管内心有上折子弹劾他的冲动,但是理智还是让史可法按下了这样的冲动。
毕竟,眼下东虏要紧,阿巴泰要过河了,那位世子爷总能派上一些用场。
“不过,他能守得住中都吗?也就是带了一万多人马而已……”
况且他现在还在桃源,即便是日夜兼程赶来,能赶在东虏兵逼中都过来吗?
万一要是来不急的话,到时候又该如何?
就在史可法忧心忡忡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上万清军已经在阿巴泰的率领下,渡过了结冰的淮河,尽管对岸有刘良佐率领的数万人马阻敌,但几万大军几乎是一战而溃,尤其是在清军马队过河后,明军的防御更是立即陷入土崩瓦解中,甚至连半天的功夫,都没撑下来,就弃河而逃了。
暮色时分,在纷飞的雪花中,一只凌乱的队伍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淮南大地上奔逃着,他们在奔逃时,仍然惶恐不安的朝关北方,一边还惶恐的朝着身后看去。
若是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这些丢盔弃甲的官军,就会惊恐的尖叫着逃往周围。
在仓皇逃跑的队伍中,除了丢盔弃甲的官军中还掺杂着几百骑,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铁扎甲的将领,他头上的铁盔不知丢到那了,铁甲上落着不少冰雪,甚至还挂着着些冰渣,冰渣着带着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败了!
居然败的这么快!
对此刘良佐简直就不敢想象,原本尽管听说过东虏兵厉害,但在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可就在今天天明时分,悄然过河的几千东虏步骑,把他部署在南岸的部队杀了个落花流水,几万大军甚至还半天的功夫都撑不下来就败了。
在他的周围,尽是惶恐不安的官佐,
“军门,现,现在怎么办?”
属下的喊声,让刘良佐愣了愣,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军门,这,东虏兵着实厉害的很,要,要是咱们现在到中都的话,必定是去送死啊!”
“是啊,军门,那阿巴泰可是领着五六万人马,女真满万不可敌,即便是史部堂有十万大军又能撑得了几天?”
“是啊,是啊,东虏兵太厉害了……”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刘良佐往周围看去,这是好不容易才拢齐的万余人马,现在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去中都送死吗?
:。:.x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