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口(2 / 2)

舅舅差点没气死。

席欢哭笑不得,“可是舅舅你得缓着来呀,现在好了,我妈住院了,幸好没事。”

“我就是急了,她老推脱……”

两个人聊了很久,舅舅也被说服了,不再插手这件事,完全看天意,毕竟席母的意愿最重要。

席欢终于松口气,回了病房。

没想到,席母已经醒了,她还不知道女儿来了,现在正靠在床上发呆。

席欢连忙过去扶了扶枕头,“妈。”

她一边低声道:“我给舅舅说了,舅舅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

席母说:“你舅舅也不是故意的。”

自己这个弟弟她还能不知道吗,姐姐一受欺负,恨不得拿刀去上战场,关心的途径永远不是重点。

两个人叙了会旧,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席欢却突然问:“妈,你真的不再试试吗?”

面对这个问题,席母反问道:“你知道我和你爸怎么在一块的吗?”

席欢哪里知道。

奶奶家这边亲戚都不喜欢,自然就不会话家常,更别提她出生之前的事了。

而且自己爸妈怎么认识的,席欢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开口问过。

她鲜少的记忆里只知道父母感情很好。

席母笑笑,容颜依旧温婉,只是席欢大部分都是遗传了席父的,集中在一起,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当年你爸不在我们村……”

这个故事并不难理解,也不长。

席母当年才十八岁,十里八乡一枝花的那种,干活也好,很多人都想让她来家里当媳妇。

后来有一天她去另外一个村子给人送东西,在路上遇见了一群大白鹅,不知怎么回事就追着她跑。

席母家里是没有鹅的,因为她小时候被鹅咬过,追着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席欢舅舅死活不让家里养鹅了。

农村的鹅见人都喜欢追,这次也不例外。

席母被追得一边哭一边跑,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怀里,就是席父,一抬头就是俊俏的少年。

两个人就这么看对眼了。

但是自己看对眼在当时没多大用,席欢舅舅一心想让自己姐姐嫁入好人家享福,席欢外公也是这个想法。

谁知道被一个养鹅的给惦记上了。

后来过年,农村的大多都是家家户户都可以拜年的,没什么大习俗,席父也趁机到席母家里去拜年。

这次也算是正式上门提亲了。

其实那年代家里养了一群鹅的也是有钱人,这也是后来家里没强烈反对的原因。

看席父提亲的东西很正规,一点也没少,席欢外公就说看席母怎么想的。

于是事情决定权就到了席母这里。

席欢听到这里,也好奇起来,“您同意了?”

席母笑说: “你爸爸偷偷进了我房间,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同意,就天天放鹅咬我,我一害怕,就同意了。”

席欢一愣,忍不住笑。

她对自己父亲的印象不多,孩童时的记忆都是零零碎碎的,这是第一次听见少年时的模样。

没想到还是一个冲动小伙儿。

席母醒了也没说多少话,说着说着瞌睡就来了,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席欢轻手轻脚将她放平,准备去买点东西,醒了好歹能垫垫胃,现在正是养的时候。

外面安静得不像话,一时之间席欢反而想到了那些恐怖故事里出场最多的就是医院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挤满了席欢的脑袋,她先去交住院费,结果发现舅舅已经交过了。

医院大厅的消毒水味道没有那么浓,灯光明亮如白昼,和外面的黑暗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席欢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她一转角准备出去,谁知余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抬眼一看,果然没看错。

席欢走过去,拍了一下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人,“沈轻浪,你怎么在这坐着?”

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在外面吗?

沈轻浪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像是被抓包的学生,立刻坐正,“我……我……”

结果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席欢却眼尖看到了他旁边的袋子,“这是什么?”

沈轻浪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捏了捏袋子,发出脆脆的声音,“给你的。”

他之前在车上听尤薇说席欢晚上本来就没吃东西,现在又来这里,肯定会饿的。

席欢疑惑,“什么?”

“粥。”沈轻浪也不多说,三两下解开袋子,摸了摸碗,“还是热的。”

席欢也去摸了摸,二人指尖不经意碰到。

沈轻浪收回手,背到身后,一会弯,一会伸直,嘴上催促道:“你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