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为小章鱼的退缩,或她理智的堆高,她竟然脑子里出许古怪想法来,言语也更加顺畅,宫理歪头看着白『色』蠕虫,像是逗狗一样,道:“……来来,点个头——”
白『色』蠕虫真的垂下头,但它拼命抽动着似乎想要抵抗这种量。
但它的抵抗没有,它还是跟“敬个礼,握握手,我们还是好朋友”一样,笨拙的点点头。
稻农震惊的看着一身狂野穿搭的宫理,道:“……你是传闻中的那个反制者,就是在万云台威吓众污秽者的那位!”
她喃喃道:“怪不得……我为是甘灯人不重视我的秧苗计划,却没想到愿意派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位反制者来帮我……”
宫理怒喝一声:“左愫!柏霁之!”
那刚刚陷入恍惚的人,几乎是被狠狠抽了下脑勺一样,惊望着她。
稻农立刻道:“它是有根的!我的秧苗不断吸收,却一直有量在源源不断的补入它体内。短时间杀了它的办法,就是把它□□!”
……把这么一个蠕虫从地里□□,柏霁之感觉自己要吐了。
宫理拧眉,直接对它命令道:“出来!”
白『色』巨虫挣扎着,极度痛苦之下,它竟然将刚刚长出来的复眼重融回肉下,似乎能借此抵御宫理对它的威吓。
靠,看不听不,就当她不存在是吧。顶级摆烂肉虫了啊。
这么个东西,宫理也想不出办法把它□□啊……
她正想着,忽然几十根『毛』线飞向它的躯干,紧紧捆住,想要将它往外拉扯——
宫理看到老萍站在古宅墙头,双袖中几十条『毛』线正拉扯着,显然是听到了稻农的语。但这白『色』蠕虫的体型,只是一挣扎老萍便从墙头被反拽倒下来,她两只脚连忙盘住古宅门口的石狮子,才暂缓了反被巨虫拖走。
老萍哀叫道:“我撑不住啊!到底是不是要把它拽出来!你们也使劲儿啊!”
这不是使劲儿就能解决的。这东西一直生活在水里,仿佛只靠孔洞或者是探头来呼吸,倒是让宫理想到了沿海某些埋身在沙里的贝类……
还有一些她经常在蓝鸟上刷的视频,某些博主不断重复的“这个这个兄弟们今天赶海捡着宝了这是蛏王啊让我们再撒点——”
她转头看向左愫:“你的符有是能化为实物的对吧!”
左愫摇头:“别具体的结构复杂的东西不行,而且还有些需要实物为基础。你想要我变出什么。”
宫理轻笑道:“盐。量的盐。”
左愫:“我前做饭的时候也会在没盐时字变一下,但必须是要有几颗盐粒做基础——”
俩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想到了刚刚做泡面的时候,口重的平树掏出的那一瓶盐。
平树也正从另一边飞奔而来,宫理对喊道:“盐!”
平树:“啊?”
宫理:“盐!吃的盐!”
平树跑过来,表情还是懵的,宫理干脆直接拽起上衣,将银手探入肚子里。
平树震惊,脸红都顾不得,仿佛是敌面前即将上战场为你豁命的兄弟突然反手『摸』了你的屁股说这是们家乡的祈福方式。
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顺从还是震惊。
但就在和周围众人傻眼的功夫,宫理已经『摸』到了形状熟悉的盐瓶,从肚子里掏出来了!
平树:……我感觉我没有秘密了。
宫理连忙拧盖瓶盖:“要怎么做!”
左愫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涂满血的手指沾满盐粒,在符纸上画下一个“盐”字。
她默念心诀,似乎在符纸上加注灵,而将那符纸往淤泥上方一抛!
那符纸简直就像是在空中打开的异次元口袋,无数雪白的盐粒倾斜而下,如同三十吨卡车凌空卸货,瞬间淹没了那躲在淤泥之中被『毛』线捆住的蠕虫。
这盐量,够直接腌到这虫子脱水了吧……
宫理羡慕了:“我有一块小金子,你能不能回头也给我运作一下?”
左愫笑了笑:“盐可不怎么耗费灵,金子就说不定了,而且只能存在一段时间——啊,它、它真的钻出来了!”
那白『色』巨虫就像是海里受不了的蛏子,无法呼吸,蜷缩痉挛,竟然在痛苦之中从孔洞里蠕动弹出,落在满地雪白的盐上,打滚不已。
宫理也看到它末端,连着一根明亮发光体脐带,或者说也像细长的须的根茎。那脐带或根茎外层像是某种软珊瑚的白『色』半透明柔软管,中芯流淌着蓝紫『色』的微光——
柏霁之身上黑雾一闪,再次出现已经是在那虫尾处,手中两把刚刚开路的菜刀,劈向那蓝紫『色』脐带!
或许是脐带十分脆弱,或许是那脐带有灵也想主动缩回地下,几乎是劈砍上的瞬间,脐带断开,只在地上喷流出一滩蓝紫『色』『液』体,余下部分变飞速缩回淤泥之中。
稻农喊道:“离那东西远一点!”
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地面上的蓝紫『色』『液』体。它或许不是『液』体,是一团沉的湿黏的蒸汽,是一道浓痰或粘『液』,柏霁之飞速跳跃躲避开,而靠近它的莹白『色』秧苗却挺立起来,将它完全吸收至秧苗内部,结成了稻穗。
剩下的这只蠕动的白『色』虫子,在满地盐粒中奄奄一息,稻农抬手让人离远一些,她似乎崴了脚,一瘸一拐的拔起几根附近的秧苗,朝白『色』巨虫抛。
秧苗立刻扎根在巨虫身上,茁壮挺立,宫理看到那稻穗沉甸甸的几乎弯了腰,她道:“左愫,来一阵风呢?”
左愫不明所,还是从怀中拿出风字符,召唤了一道风吹拂向稻穗,盐粒像是风中的雪渣,而稻穗上饱满的颗粒掉落,落在虫身上,又是扎根成一片秧苗。
这虫身已经化作了试验田,虫身迅速干瘪下,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虫身上满是垂着饱满稻穗随风飘舞的莹白『色』水稻。
稻农撑着工作台,她一脸平静,并没有长舒一口气的轻松,宫理刚要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做,就看她两膝一软朝趔趄昏倒过。
宫理和左愫连忙上前接住她,才发现她几乎就是一把骨头般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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