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皱眉:“不过我没理解为何偏那群变异者认为他们有一位眷族之王。”
面部是天平的女『性』补充道:“他们似乎普遍认为自己已不能是人类了,也永远无回归人类社会,只能在污秽的春城生存下去。他们看到污秽者之间彼此争斗时,有眷族会命令、保护它们,就认为如果他们这群变异者也有一个眷族之王,就能帮他们抵御其他敌人,在这个春城生活下去。”
也就是说,这群变异者的思上也有些转变,从一开始的离开,到求生,到拥有自己的势力在春城占据一片地,之后就开始渴望有自己的神或王了。
“不过造王计划只是个权宜之计,是为了让他们更能听我们讲话,更能跟我们合作的办而已。他们也并非完全无恢复,之前被捕获的几个人,在公圣会与护士长那边的联合治疗下,有了很好地改善——护士长,你坐前面来说。”
宫理转过脸去,她这才看清正巧被盆栽遮挡的角度,有个高大的人影坐在昏暗房间的角落。他似乎摇了摇头,壁炉的火光随着一截木头的断裂而更加明亮,宫理也看清了那傩面。
那傩面遮挡了他神,宫理却感觉他似乎紧紧攥着两只,傩面上过半晌『露』出了一个大的夸张的笑容,他挠挠头:“没事,我就不坐过去了,我这儿不是重点,就知道这些变异者也能慢慢恢复就好。你们继续说。”
声音好像还是那么傻乎乎乐观,但又有点颤。
宫理指捏在一块,转过脸去,跟甘灯说话,却甘灯竟也在看着她。
他先开口:“你见到001号了。”
宫理总觉得甘灯的神,像是某种试探,她不被看出来太多,好整以暇的交叠双腿,点头:“嗯。他也是希望我传达一些话给体。”
甘灯抬,请她开口。
宫理环顾周围人一圈,仿佛像是她一个人用辛辣的目光在围观其他所有人,慢慢道:“他说,他对体还是有友好的态度,也对结界加固表示感谢。但他互不干涉。他说会靠一己之力,成为王,并带领春城走向众人期待的灭亡。”
有人道:“他是否已成了眷族之王?”
宫理:“我觉得很有能。他当时袭击了另一位……海洋生物类的眷族,将其幼体剖了出来,应该是杀死对。都能够有余力追杀的眷族了,很能他就是成了眷族之王。”
甘灯道:“它成功杀死了那个海洋系的眷族吗?”
宫理笑起来耸耸肩:“没有。在我这儿。”
周围静默了起来,只有壁炉噼啪的响声。
甘灯双交织在一起,轻声道:“也就是,海洋系眷族一共四位的话,你头已掌控三个了。而最后一个,被收容在玻璃缸体内那个,在你身边。”
宫理银摆弄着桌子上的棋盘,弯起嘴唇:“对。怎么,让我做真正的眷族之王?”
旁边几位不说话,态度有些紧张的看着宫理,甚至连原重煜都从黑暗中微微探出一点身子。
甘灯没说话,走到旁边一张酒柜旁,拿起水晶酒壶,倒了小半杯的威士忌。他自己喝了口酒,又从下头的抽屉里拿了个小金属盒和火机,拄着拐杖走过来,递到她脸前。
宫理接过打开,里头竟然是一根根细卷烟。她笑起来,往后仰着靠椅背一坐,拿了根烟在唇间蹭了蹭,道:“但我感觉我还不算作被他们寄生,我也没挥出眷族应该有的实力。”
旁边一人突兀道:“寄生?!你根本不理解被眷族寄生意味着什么!”
甘灯靠在书架上,忽然指尖敲了敲酒杯:“先开到这里。大下线吧。”
沙上的人面面相觑,有些还问却被同伴拽住,只得一个个陆续下线,身影消失,本来挤了不少人的小客厅一下子就空了,甘灯忽然道:“小原,你着急。她联络器上没办联系到你,让我报平安,但也不如在这样。”
原重煜站起来,脚步艰难挪动似的朝这边走过来。宫理看着他,『露』出大大笑容:“干嘛?我以为你会冲过来抱我呢。”
他忽然一下子冲过来,撞倒了沙旁小桌上的花瓶,撞倒了宫理面前漆盘上的棋子。
花瓶闪一闪重归原位,棋子如同倒带又立起来,原重煜几乎是被皮『毛』地毯绊倒,趔趄着半跪下来,用力撞到她怀里,跟她挤成一团,他臂恨不得把椅子也都圈进去,用力抱住她。
宫理指扣着他结实的臂,忍不住笑起来:“你勒死我吗?”
原重煜却脑袋紧紧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宫理,宫理。”
她应了两声:“活着呢。我命比这铁还硬。”
原重煜嗓门大的就像是给自己打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他又恢复语气:“不过在,我都感觉不到你温度,闻不到你的气味。这个意识什么线上的开会,真的不喜欢。”
宫理笑起来:“幸好,我身上不好闻呢。”
原重煜却因为她的笑声,臂收的更紧,宫理真的胸口疼,赶紧拍了拍他肩膀:“虽然没体温但好像能模拟触感,我我我勒死了!”
他总算松开了,头略长了的『毛』躁蓬松的脑袋还是不肯挪开,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半晌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不该……在你出之前跟你说那些。我就是到万一你真的出事,我能会——”
宫理抚了抚他后背,却也抬看向前不远处的甘灯。
原重煜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小,他显然很信任甘灯,连跟她的感情也不避讳甘灯。
但宫理却不怎么喜欢这样,她总觉得甘灯看似低头喝酒,甚至偶尔转过脸去看书架上的书,但其实是一直在听。
宫理不觉得他八卦,只觉得他算计。会不会日后很多事,他都会把小原和她的关系算计进去?
原重煜似乎真的很她,也深深恐惧与后悔过,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宫理指穿过他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哭了吗?真哭小点声,我不让人听见你哭……”
她这话简直如同咬耳朵,呵气在他耳边,原重煜是被她开了窍的傻子,显然理解到了的意味,身子僵硬起来。
她依旧爱撩人又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他反而得到了些安慰。
哪怕……哪怕退回以前的关系,对历大起大落的原重煜来说,也不是坏事。
他用力抱着她,脸颊抵着她肩头有些锐利的轮廓,摩挲着她的臂,声音低下去,言语却依旧直白:“宫理,你不出事。我会害怕。很害怕。我做梦都梦到之前你腰上破了大洞的时候,我没救活你……啊对了!我给你带了玩偶,就是那个之前限量版的抱小鸭子的玩偶,等你回来我就给你!”
宫理抚过他脑袋,他像一只大狮子卸掉力气软在她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她很喜欢。
甘灯在拿书转身看书时,扫了她一,就看到宫理抱着半跪在地上的原重煜,左指穿过原重煜头,右臂搭在他肩膀上,指尖还拈着那根没点的细烟,目光却似笑非笑的望向他。
甘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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