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灯突然意识到,宫理敌意显然少了很多,虽然没有正面的答复,但她却在冒犯他的过程中,获得了一点安心。逼他说真话,看他的腿,都让宫理离他更近了。
什么警戒心超强的小混蛋啊,让他丢脸,让他无所适从,她就舒适安心了是吧!
他站直身子,宫理抬着胳膊,要他可以扶着她。甘灯握着她手臂,往淋浴花洒的方向走:“呃,你可以自己脱衣服的吧。”
甘灯:“嗯。”
宫理脚步开始准备往外迈,甘灯却握着她的手臂没松开,他忽然开口道:“腿不好也不能代表什么。”
宫理:“哈?”
甘灯:“男女之间,总有很多方式对吧。”
宫理意识到,甘灯这是因为腿的事觉得自卑,或者是跟别人对比出了落差,心里不平,她刚想笑,甘灯突然更近一步,宫理往后一退,后背贴在了大理石砖上。
宫理笑:“你不会想壁咚我——”她突然没了声。
因为甘灯扶着拐杖,缓缓弯下腰半跪了下去,他动作有些缓慢,却又同时将她湿透的裙摆往上推,露出她大腿。
而后他抬眼,也不知道是挑衅抑或是蛊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到她裙摆下,顺着她肌肤向上,将面容靠近过去。
宫理懵了,她瞬间反应过来甘灯想干什么,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抓住了他微卷的头发,失声道:“甘灯?!”
他动作一顿,并没有因为她抓住他头发的动作而生气,只是抬眼看她:“嗯?”
宫理吓得恨不得顺着墙爬上天花板!
也不是没有人对她这么做过,但那都是比较玩得开的床|伴,或者是之前在末世的时候有些人想取悦她想留在她身边——
可是,这是甘灯啊!
他怎么可能会用……嘴……
他左膝抵在地上半跪着没动,在这种事面前,甘灯停留在她腿上的手都算不得什么了。
甘灯平静的表情下让人看不出他怎么想的,他依旧没起身,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还有这种方式。”
宫理炸起毛,声音都有点破音:“我知道!靠——你、你真的是有点……”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很离谱。甘灯想,幸好他是很会隐藏情绪,不会面红耳赤的类型,宫理也一定不知道此刻他从腰到后脑勺,都因紧张而发麻。
正这时,甘灯的光脑亮了起来,他侧过脸去,微微皱起眉头来:“红蔷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到我这儿来?”
宫理本来都想到了红蔷薇来的时候,她会很挑衅的告诉甘灯,是自己叫红蔷薇来抓她的。但现在俩人这姿势,她听到自己声音都跟从头顶上冒出的烟一样虚:“……我叫她来的。嗯,我把自己举报了。”
甘灯看她:“……”
他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宫理连忙把裙摆往下一按,把甘灯扶起来:“你洗澡吧,反正你都想跟我不清不楚了,包庇我的锅你就背好吧。”
她抓着裙子,简直就像是往浴室外逃去。
……
甘灯并不着急,当他撑着拐杖朝他套房的会客间走过,几位助理下属都背着手站着,几位隶属于对外关系部与人事部的干员也立在一旁。
果然,红蔷薇也没走,坐在主沙发上,喝着助理给她倒的茶。
宫理穿着蜷着腿坐在沙发上,手腕上戴着光铐,裙子没干,在沙发上留下水痕,她有点想打喷嚏。
红蔷薇听到了甘灯独特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的笑道:“甘灯大人抓到了她怎么也没说一声,这是还用了私刑,把她关进什么水牢里了?”
宫理抬眼看向甘灯,他洗过了澡,换了新的衬衣,整洁如新,除了发梢还有点半干,整个人已经像他往日一般无懈可击。甚至他还穿着皮鞋与西裤,拐杖上的水痕都被擦拭过。
宫理只快速看了他一眼,就下巴继续搭在自己胳膊上,蜷在沙发上。
甘灯轻声道:“刚抓住没多久,只可惜她不太听话,跳进了我养鱼的鱼缸里。”
红蔷薇感觉宫理竟然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甚至没有她在通话里那耀武扬威的气势,现在就有点发懵、心神不定地趴在沙发上不说话。
红蔷薇:“您还养鱼呢?那我这就带走了进行后续的调查了,我还要谢谢您替我省了工夫。”
甘灯并没有落座,只是从助理手中接过了一枚贴在太阳穴处的透明按钮,道:“我替你更多省了一些功夫。我向委员会递交了申请,要求宫理四个小时后出席委员会接受审问。”
也就是说,红蔷薇想把她带走,耍点手段或者再逼问些什么是不可能的。
红蔷薇冷笑道:“……真是谢谢你啊。”
甘灯站定,昂起头微微笑道:“偶尔有些做事风格上的差别,并不要紧,我们在某些选择上是一致的,不是吗?对外关系部也吃到了足够的分羹,得了里子就别想再争面子,这事儿就妥善地解决才好看。”
红蔷薇也开始当谜语人:“……那要确保这里子我拿到了。”
甘灯轻笑:“我说了,我们的某些选择是一致的,对外关系部的‘外’一直都是方体之外。议会相关的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
红蔷薇在睫毛下动了动,笑道:“甘灯大人从推荐她给我开始,其实就没想害我或破坏这件事对吧。你只是想确保,事情会像你想要的选择发展,对吧。”
甘灯并不再说话了,他只是从一旁助理手中拿过浴巾,走到宫理的沙发旁,盖在了她脑袋上:“四个小时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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