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宫理一侧耳朵,忽然抓住了桌子上的餐刀。
与此同时餐厅的双|开门被人推开,一群穿着白色工装的人鱼贯而入,服务员连忙停住脚步退回吧台处。
突然涌进来的工装男女背着手,站在餐厅大堂中,但基本都围绕着宫理他们,几乎是组成人墙把他们怼在卡座里。
平树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宫理只是右手拿着餐刀,往嘴里迅速地大口塞薯角——
要出事了,别一会儿掀桌子饭都吃不完了!
这样的阵仗,周围的其他司机都紧张起来,宫理塞得两腮鼓鼓,看到一位高大的白色西装男人,戴着墨镜,大腹便便,抱着一盆极其宝贝的宠物仙人掌,大步走进了餐厅中。
餐厅内的那位六手厨子正巧在颠锅,燎起一片冲天的火光,衬得这位白色西装男像个□□教父般闪亮登场。
他肩宽臂粗,大腿让西装裤紧绷,但意外地又胸口空荡荡,肚子凸出来,体型有些奇怪。他目光直直看向了平树,咧嘴笑起来:“凭哥,多年不见,倒是又想念着这儿的汉堡了啊——哎呦,进了万城果然不一样,带妞荣归故里嘛!”
平树表情不太好:“……引粒子。”
宫理愣了一下,才明白“引粒子”就是白西装男的花名或者代号。
引粒子笑起来:“是没想着我又死里逃生,兜兜转转还回了石港吗?最起码四五年我没听过你的消息了,是不是有点想哥们?”
平树不说话,只是把华夫饼又往宫理的方向推了推,似乎催她吃饭。宫理感觉这是平树跟凭恕当年的事儿,他们应该控制得住场面,也不管不顾低头猛吃。
平树手在桌子下捏紧:“……当时也是你坑我在先。我只是、报复回去了而已。”
引粒子:“哈!你现在装什么乖巧啊?把我拖行几公里然后扔在落满雪的采石场地坑里,半条命都没了——我当年在石港也是有头有脸,你知道后来石港换的人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吗!而我花了五年才又拿回来这块地!”
宫理大概听懂了,应该是好多年前平树和凭恕做走私时候,被当时管着石港的引粒子给狠狠坑了。那凭恕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就狠狠报复回去,把引粒子抓了扔采石场里,估计是想杀他的。
但这位引粒子竟然活下来了,而且时隔多年又拿回了石港这片地方,现在可真是新仇旧怨都到一起算了。
恐怕这位引粒子,还以为眼前的平树是凭恕呢。
要打起来吗?
周围围观的人就有十几个,再加上引粒子又带了十几个人,宫理感觉真要打起来估计要误伤无数,但她也有自信破窗而逃带着平树走。
只是……就不知道这个引粒子要追杀他们多久了。
平树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要跟我算账你也讨不到好的。不如咱们好好做生意,我买地图,买油店,不跟你砍价就是了。”
引粒子戴着皮手套,爱抚着他的仙人球:“现在有钱了啊,开这么好的车往北去荣归故里是吗?还带着漂亮妞,你是来旅游度假吗?那这地图少说也要——40万吧。”
宫理笑了。这个引粒子眼睛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可能在他印象里凭恕是做大生意的,那身边的女人肯定是傍他的。引粒子几次强调了“带妞”这种话,显然最羡慕嫉妒的不是“豪华房车”,而是平树身边有女人。
色|欲熏心啊。
平树比较淡定,看似像是思考,直到宫理餍足地吃完了华夫饼,才缓缓道:“还要600升的油,给所有的蓄电池充满电,以及——三个汉堡两个披萨打包。”
引粒子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那怎么也要六十五万了吧,零头我给你抹了,你要是把这账付了,旧事不提,咱们甚至还可以做生意!”
平树说不砍价真就没砍价,道:“我光脑转给你。”
这不是破财消灾,恐怕引粒子只是先诓他们一笔,等出去了说不定想贪心的扣车杀人呢。
引粒子点开光脑,却说道:“你这么个疯子,这会儿装的那叫一个乖巧,谁知道你会发什么疯。让你女人到我这儿来转账。”
平树跟宫理对视一眼,宫理道:“没事,我账上也有,我来给你转账。”
她说着朝引粒子走去,走得那叫一个轻飘飘又晃悠悠,像是个没学好仪态的小太妹,也点开了转账的界面,就要跟引粒子的光脑靠近对接。
引粒子眼睛一直盯着宫理的脖颈,在她接近并低头看光脑的时候,将手伸向了她后颈——
与此同时,宫理手猛地往上一插,直插向他眼珠,另一只手伸进外套里,顺势枪|口向下,打向引粒子的左腿。
但宫理没有预料到,远处卡座内的平树同时拔枪,打向了引粒子的右腿——
咔咔!
两条腿中枪,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腿不是肌肉而是义体,应声而断,引粒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眼了。
这么个角度,简直就是把他送到了宫理枪|口下,宫理也只好顺势指向他脑袋:“大哥你搞错了,外头那车是我买的,他是我带的向导,你想来威胁我,那是口吞拔栓手榴弹,找死啊。”
宫理回头看向平树,他也担忧的朝她看过来,手中的枪仍然指着引粒子。
他竟然也偷偷带了枪吗?而且她以为开枪的会是凭恕,真没想到是平树。不知道为何,她就能感觉到平树握着枪的手一定用力而冰凉,手臂是紧绷的。
引粒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想到一个眨眼间自己两条腿都被打断了:“……”
宫理顺手摸了摸他臂膀,果然是硬树脂,他看起来肚子凸出却四肢粗壮,就恐怕是四肢都是义肢。
引粒子突然面部开始变红,毛孔处像是蒸腾起白色水汽,许多白色工装小弟一脸惊恐的往后急退。
宫理眨眨眼:“气得头上冒烟了?你是要放什么大招了吗?”
但平树还坐在原地没有动。
宫理更是掏出了光脑开始拍小视频,还拿枪管拨开引粒子头上蒸桑拿一般的烟雾缭绕:“牛逼啊!哥们来一段,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引粒子脸都快气紫了,却好像还努着劲瞪向宫理,脸红的都跟快煮熟了一样,蒸汽更缭绕。平树轻声道:“你放弃吧。她是仿生人,不怕辐射。”
引粒子一愣:“什么?”
宫理:“啊,原来你的超能力就是这个?”
平树补充道:“他能吸收辐射并储存在自己体内,然后在直径大概一米多的范围内,释放极强的辐射。他靠这个杀了不少人——”他说话声调突然变得轻佻且轻软沙哑:“哈,你对谁用不好,偏要对一个不是人的家伙释放这么多辐射。”
凭恕一脚踩在沙发上,坐在桌子上晃着两条腿,一只手伸进挂在胸口的邮差包里翻找打火机和烟,笑嘻嘻道:“我不是不杀你,就是不怕你再来找上门,你一直很有意思的啊,我还挺期待遇到你。那时候你穿了个兜裆布,用的还是金属义体,在采石场冰封的积水里乱爬,哎呦那屁股肥墩墩的,抱住一大块冰就不敢动了——笑死我了!”
引粒子脸气得更紫了。
凭恕拈着烟,笑的乱抖:“当时我要不是急着去送货,真会看你爬上来再给你一脚的。你看你今天喜剧效果不也挺好的吗?”
引粒子:“……你去死吧凭恕!你以为你走的出这里吗!我要杀了你!”
他甚至手一挥,将自己宝贝了半天的小盆栽仙人掌朝凭恕狠狠扔过去。凭恕头一偏躲开,波波在他身后跳起来,白漆铁手稳稳接住仙人掌,它大眼睛眨着,将仙人掌摆在桌子上,颇有兴趣的盯着看。
凭恕玩着打火机,没耐性起来:“啊,让你的人都上,我们俩把你这个石港杀到人口减半怎么样?你愿意见?哦对,隆重为你介绍了一下,这是我新傍的富婆,那傻子才买的豪华房车要近千万,这位富婆眼都没眨就当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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