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
柏霁之手中冒出一团黑雾,宫理看到一柄青缨偃月刀从他掌心浮现而出,他正要一把握住枪柄,就看到对面的白袍神父朝他走来——
柏霁之调查过他,似乎没有说过他有强大的战斗能力,但不知道为何,他本能的感觉到对方的气势与威压,尾巴尖的毛炸起来。
西泽神父的眼镜反射着监视器的蓝光,他两只象牙色义手揣在法袍的口袋里,柏霁之觉得他说不定口袋里装着枪。却看到西泽神父大步走过他身边,跟他擦肩而过,手指就搭在了控制监视器的触控板上。
柏霁之猛地转过头去,握着长|枪的手背在身后,一只脚朝后弯折,脚尖踩在墙上,像是随时都会扑出去一样警惕的看着她,金色虹膜中心褐色的瞳仁几乎变成一条窄缝。
“……你也是来找这怪异事件的源头的吧。”西泽神父声音平静,他灰蓝色的瞳孔在眼镜框后朝柏霁之看过来,嘴唇微微勾起:“不会用这个系统吗?”
他说着义手手指在投影出的键盘上翻飞,很快从系统中调出了各个角度的数个小时前视频的文件夹。
宫理刚想有些得意的展示给他看,就听到喉咙里一声似威胁的低吼咕噜声,她转过头,竟然看到平日里对谁都很冷淡的柏霁之露出一点犬牙的尖尖,鼻子皱起来满是敌意的瞪着他:“你在得意什么啊?不会是刚刚把证据都删了吧!”
这家伙不应该变得成熟多了吗?
怎么把敌意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是误会了什么?
宫理想着,目光却忍不住他因为警戒而压低的耳朵。
啊。好想抓一下。
但柏霁之可不是会对陌生人撒娇的小动物,这会儿要是动手了,他手里的长|枪估计要洞穿她的喉咙了吧。
宫理手点了几下键盘,啪嗒几下闪烁,监视器都切换回了几个小时前的录像。
宫理道:“莫不是你在怀疑我?”
她还没等柏霁之回答,手放在下巴上道:“确实,从结果上来看,信徒们反而更加相信我有神力,对我也更恐惧了,我一边不用露脸,还会一边变得超级有名吧。可惜,并不是哦,是流窜出来的圣物在显露神迹,我要把圣物带回去。”
宫理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柏霁之应该知道他作为方体干员也应该找到“圣物”并且带回去吧。
柏霁之的演技比她想象的更好,他神色不变,冷哼一声:“谁信,还圣物?先看监控吧,我可是知道你们这些神父的另一面的。”
但他耳朵快速抖了一下,瞳孔也变化了形状,这都是他在思索的证明。
宫理忽然意识到,她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了解他……
宫理回过神,点击了几个她觉得重要的角度,开始快放,但“繁殖恶魔”带来图案的变化太快了,让人无法看出来究竟是一瞬变化的,还是从别的地方开始蔓延过来的。
宫理皱着眉头招了招,突然感觉长|枪的枪柄突然摊入她胳膊肘下方,朝上将她手臂挑开:“让开。”
宫理手从触控板上拿开,看向柏霁之。
柏霁之似乎很不喜欢她的目光,枪尖朝她直指过来,对准她的鼻尖,逼着她往后退了几步离开监视器控制台:“让开。我已经会了。”
啧。忘记他对外性格是有点差的类型啊。
她都快记不起来他之前在学员时期被很多人排挤的事了。
柏霁之逼退她几分,手指笨拙的也操作了一下触控板。但他确实会了,柏霁之选择了另外的摄像头:“奇怪的感觉,是从商场开始发散的——”
他突然意识到不应该对这个西泽主教说太多,突然闭上嘴。
西泽主教看着监视器,背靠在墙上,似乎一点也不怕他,很放松的样子。
柏霁之皱眉:为什么?他明明很有气势了,在管理门派的时候,很多修真者见到他都会心生恐惧;他也处理过很多棘手的妖魔鬼怪的事情,连暨香儿和李颦都说他有大人样子了!
而且他也高了不少,柏霁之可以确信,自己是挺有气势的——
难道因为对方是个更无耻的在千万人面前胡说八道的邪|教头子吗?
柏霁之快速看着监视器,他动态视觉比普通人要好很多,所以十倍速的在往前翻,然后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在这个时代,竟然有一位骑士蹲在天台边缘,他周身银甲布满破旧凹痕,蹲踞的姿势显得像个野生动物一样,浑身看不到一点弱点,完全被银甲覆盖满了。只是在降温的夜晚,偶尔有白色的雾气从头盔缝隙中冒出来。
柏霁之心里一跳。
这个骑士也在,就说明眼前的神父是有帮手的。还说这不是他的计划?!
柏霁之觉得自己应该现在就对他出手,先击败其中一个,但他又依稀感觉,这个主教可能确实有些实力,贸然在这里交手,对于擅长空旷地带以速度见长的他而言,有些不理。
柏霁之没有多说,他继续切换监视器中,西泽图案的蔓延,似乎是从某一处电梯开始的。
柏霁之往前翻,顺着电梯追溯到第五层,大概是商场的中段楼层比其他地方的变化都要早几秒。这一层正是贩卖电子产品、光脑和外设的地方,正是在卖全息投影仪的区域,投影中豹类美女劲歌热舞的画面,突然变成了西泽的背影!
宫理道:“暂停!后退一下——”
柏霁之和她同时发现了这一点,他也暂停后开始往前翻。
这些播放着同样内容的投影设备,却不是在同一瞬间切换成西泽的背影,而是有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
放慢二十倍,一帧一帧的往前看,她终于看到了,在靠近一扇通往员工区的门的投影设备,先开始了变化。而这里,就是所有监控里时间最早的变化。
宫理正想要仔细端详那道员工门的所在地,她刚刚靠近几分监视器,柏霁之忽然开口道:“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宫理一愣:“她?”
柏霁之眯着眼睛:“你身上有她的气味,很不明显,但我能闻到。让我猜猜,最近这一两个月,你身边是有突然出现过什么女性吗?”
宫理:“……”
味道?是说她身上的味道?
不可能吧,她换了外形之后,穿的法袍与衬衣都是经过教会熏香的,柏霁之的鼻子竟然能闻出来她的味道?
gu903();再说,这傻狐狸是什么死脑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