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这个卧室缺少新鲜的氧气。
克劳斯问:“你订好车票了吗?”
“订的不是车票,”景玉纠正这点,她告诉克劳斯,“东西太多了,我开车子搬过去。”
从慕尼黑到曼海姆,四小时车程。
景玉十分感谢先前克劳斯督促她考到了驾照,并让司机陪伴她锻炼车技。
果然用得上。
克劳斯问:“我送你的那辆车?”
之前玩完飞行棋结束后,景玉从克劳斯这里得到一辆粉红色的劳斯莱斯。
“不行,”景玉摇头,“那个太小了,不能拿来搬东西。我租了一辆空间大的车,能装很多呢。车的租金很便宜,还给了我折扣。”
房间有点热,大概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
景玉从桌上拿杯水,喝下去,胃里面燥热仍旧在,火辣辣的。
她有点口渴。
放下杯子后,她开始试图找空调遥控器,没找到。
景玉低头,想用手机连上控制系统,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很灵敏的遥控系统,在今天却像是失灵了般,她尝试了好几次,手机屏幕仍旧停留在转圈的圆圆符号上。
克劳斯从她身边经过,他并没有摘掉黑手套,拨开窗帘,微微打开一条缝隙,外面的光透过来。
这里是第十四层,周围的建筑物都不是很高,对面是漂亮的街景,能够清楚地看到老美术馆。
今天周一,老美术馆闭馆,在十个小时之后,才会再度开放。
那个时候,景玉应当已经离开慕尼黑了。
克劳斯问:“找到住处了吗?”
景玉点头:“玛蒂娜和她男友帮我联系好了,是个很漂亮的公寓。”
克劳斯说:“很好。”
两秒后,他又说:“如果有需要,你依然可以向我寻求帮助。”
景玉抬头看他。
克劳斯先生很冷静,也很理智。
他穿着正式的衣服,身材挺拔,站在窗帘旁,注视着景玉脖颈上佩戴的家徽吊坠,浓绿色的眼睛像漂亮的宝石:“我不希望自己精心培养出的宝贝,要继续品尝她本不该吃的苦头。”
景玉侧脸,她问:“你今天来,只是想说这些吗?”
克劳斯说:“还有,祝你生日快乐。”
他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标准的绅士。
景玉靠近他,微微仰脸,确认:“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克劳斯沉默了。
景玉站在他的面前,身高差距太大,让她没有办法平视对方,但这并不影响景玉靠近。
她已经走到克劳斯身边了。
克劳斯没有摘掉手套,他还在触碰着窗帘,微微眯着眼睛看景玉。
外面的喧闹声还在,有人试图打开卧室的门,拧了两下,没打开。
对方拍了拍木门,大声问:“Hello?有人吗?”
景玉和克劳斯都没有给出回应。
景玉看着克劳斯始终佩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忽然起了点戏弄他的心思。
她问:“你刚刚开窗帘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这是她留在慕尼黑的最后一晚上了,德国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小,至少是两个城市,在不同州。
今后,如果不是刻意联系,大概也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现在,景玉说话也带着点调侃和随意。
克劳斯礼貌地问:“哪种吃?”
他真的很严格,在合约结束后,两人连最基本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景玉笑了,她忽然觉着自己刚才的念头有点点幼稚。
从侧边桌子上顺手拿了一个小蛋糕,景玉举到克劳斯面前:“这种——呃!”
话没有说完。
方才还在和她平静聊天、保持距离的克劳斯先生,忽然拽住她手腕,用力拉她贴近自己。
这是自从合约结束后,他第一次主动触碰景玉,景玉感受到他手掌心的炙热,还有力度。
猝不及防被扯住,景玉担心会打翻蛋糕,牢牢地握紧、护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