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偏远小国,所谓的荣华富贵还不如大周朝一个皇商过的滋润。
至今他还记着乌哈汗刚走进侯府看见西洋钟和满屋的紫檀家具、精细瓷器时惊讶的眼神。
这些中原权贵举手可得的东西,据说在西戎只有皇室才有资格享用。
乌哈汗做了西戎国国王,李啸是国师,也终有年老色衰的时候。
李啸眼神黯淡,对眼前袒露半个胸脯的壮汉也失去了兴趣,转身坐在榻上出神。
乌哈汗变了颜色:“你这是贪图中原富贵,不打算跟我去西戎国了?”
“乌哈汗。”李啸说道:“你我相识于落泊之时,惺惺相惜互相慰藉,我也是一片真心。可是一回上京城,我才知道这里是我的故土,万般不舍。”
乌哈汗脸一僵:“屁!你就是舍不得中原富贵!或者,你还念着你的旧情人!”
他悄悄去了中原人爱去的茶舍,听了一肚子八卦回来,其中就有宁王妃怒打临江侯世子的事迹。
原来李啸以前,在这里还有个未婚野合的相好,那跟他算什么?
乌哈汗可不是两面通吃的人,对李啸这种半路转弯的人,到底存着怀疑的心。
他生气的回屋穿正了衣服,又转出屋子:“可是你答应我见中原皇帝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
六皇子塔塔尔正大光明的在驿馆住着,他一个母族高贵的五皇子,却跟老鼠一样躲在暗处。
李啸见他生气,犹豫着站起身握住对方的手:“我已经打通了乐康公主那边的路子,明个儿咱们就进宫面圣,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能帮你争取的,再难我也会帮你争取到。”
乌哈汗垂下眼睛,盯着李啸的手,上面还有在北疆时冻出的冻疮。
“公主?”他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你那个成天在府里指桑骂槐的弟媳?”
听说中原贵女笑不漏齿、弱不经风,他可没看出乐康哪里像个贵女,反而跟西戎国街头那些四处骂人的粗鲁婆娘没什么两样。
李啸不知他心中所想,勾了勾对方的手心:“没错,如今宫里只有皇室才能进去。
三位王爷跟我没有交情,二弟和公主一向不合,我抓住这个漏洞说动了公主。”
他大言不惭,将乐康的主动反说成了他自己的。
乌哈汗喜上眉梢,也不计较之前李啸辜负他的一番情义。
恢复身份的机会不好找,三条腿的蛤蟆西戎国遍地都是。
他拦腰抱住李啸就往内室里去:“好亲亲,我错怪你了,就算你不跟我回去,国师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
暗卫摸进李啸屋里,掀开床幔看见跪在李啸身后努力的乌哈汗时,被惊的愣住,不自觉的要反胃。
乌哈汗一个哆嗦,丢下还在身下喘|息的李啸,趁着暗卫愣神的功夫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还没回过神的李啸正要埋怨他这次怎么结束这么早,就听见外面兵器相交的声音。
刚要抬头,就被回过神的暗卫一刀砍在脖子上,滚落地上的脑袋眼睛还一眨一眨,嘴巴也是一张一合,一脸茫然的模样。
暗卫不敢多看,翻身就冲出去砍乌哈汗。
可惜因为乌哈汗在院子里同十几个暗卫厮杀的声音,引来了侯府的侍卫。
乌哈汗趁机逃脱,进来刺杀的暗卫损失大半才撤离临江侯府。
临江侯气的暴跳如雷,下了死令搜查全府,可惜这些人来如风去无影,根本找不到半点影子。
隔壁公主府也被惊醒,亮起了灯盏,乐康披着衣服问:“出了什么事?快去看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