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夏英红一惊,“你说真的?”

随后反驳:“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夏英红低着头沉思片刻,又不放心地问:“她亲口和你说了?”

“那倒没有。”

“那就是了,你自己瞎猜什么?”夏英红长呼一口气,催促他:“人都走远了,你真的不想想办法?就这样让她跟着梁知诚一起去看电影?”

张耀有些气恼,手放进兜里,往包着炒栗子的报纸上捏了两下,才说:“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又没结婚,怎么管着她?”

夏英红往路口张望几下,见陆云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今天我先替你拖住,明天你要自己想办法!”

夏英红抄近路气喘吁吁跑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梁知诚正站在电影院的大门口,摇首张望。

夏英红将鬓角的头发挽到耳后,走过去对梁知诚说:“你是不是在等云素?”

梁知诚望见来人是夏英红,不禁点点头。

“云素今天不会来了,她让我来给你传个信,明天同样的时间再出来看电影。”夏英红神色认真,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

梁知诚是知道夏英红的,夏英红与陆云素是最好的朋友,既然她这样说了,想必不会有假。只是他有些疑惑:“云素出什么事了吗?”

夏英红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月事来了,肚子疼。”

梁知诚听完,刷地一下脸红了,也不敢抬头去看夏英红。

夏英红趁机说:“这事你明天不要和云素提。”

然后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梁知诚懂她的意思,即使她不说,明天他也不会向陆云素问起这事。女儿家脸皮薄,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大好意思向男人开口的。

梁知诚信了她的话,在电影还没开始的时候,提前走了。

夏英红却站在电影院门口,一步未挪。

她在等陆云素。

陆云素是算好时间出门的,走到电影院的时候,离电影开场还有大概十五分钟。

她左右张望,没瞧见梁知诚的身影,倒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夏英红看到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在等梁知诚吗?”

陆云素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她握住的手,才回答:“是。”

“他刚才有事,被人叫回家了,正好碰见我,让我给你带个信,说明天同样的时间再出来看电影。”

夏英红说得真诚,陆云素却并不信她,只淡淡瞟她一眼,问:“他有什么事?”

夏英红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听到一点风声,据说是他那妈又发病了。”

梁知诚有个偶尔会发病的母亲,这是他的软肋,别人不能提。

若这话是旁人说的,陆云素或许信了,但这话是出自夏英红之口,不由得她多心。

夏英红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在她没嫁给张耀之前,夏英红就和张耀好上了,等她嫁给张耀之后,夏英红还与张耀藕断丝连,每次过来看她,也不过是寻个由头与张耀亲热。

这样的人,嘴里是没一句实话的。

陆云素“哦”了一声,却并不走,依旧站在电影院门口。

夏英红问她,她只说:“走过来挺累,想歇一歇。”

等电影开场时间过了,陆云素依旧没见到人,才决定回家。

她猜测,这事一定与夏英红脱不了干系。

陆云素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现在去找梁知诚也不大方便。

夏英红说梁知诚有事,是因为他妈发病。这摆明了不让她明天问原因。

陆云素在心里冷笑一声,她明天偏要问!

第二天,陆云素洗完脸之后,依旧坐在镜子前往脸上抹雪花膏。

今天张耀没有来,倒是来了一个收破烂的男人。

那人站在楼下的杨树下叫唤,问有没有人家有不要了的破铜烂铁。

那人声音嘹亮,整个小区应该都能听到,但他叫唤了好几声,没人应他。

陆云素有些好奇,走到窗户边上往下望,只见杨树下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又高又瘦的身形显得他上身破旧的军便装又宽又短。

陆云素啧啧两声,嘟囔一句:“太瘦了。”

在这个年代,太瘦了意味着没有多大的力气干活。

陆云素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瞧见隔壁王叔扛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几块床板,吭哧吭哧上楼来。

那收破烂的男人见了,殷勤地跑过去,说:“大爷,这木板我来替你搬吧,你在前面带路就行。”

然后二话不说接过王叔肩上的木板,轻轻松松地扛起来,走路十分稳健,不一会儿就上了楼。

陆云素走到门口听动静,那男人把木板替王叔搬进家里后,说:“大爷,你家里有没有什么不要了的破铜烂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