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杀人的大帽子一扣下来,王猎户顿时呆愣住了,他没好气道:“少跟我扯这些!我不过是把自己看见的说出来,怎就成了我害你的,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落到何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好一个咎由自取。”叶箐箐点点头,道:“是的,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也不例外,对么?”
她如此淡定沉着的模样,反倒让王猎户的和族老踌躇起来,特别是王猎户,他确实没有抓歼在床,一切不过依靠自己推论……难道她真的没有跟高峰私会?还是说现在不过故作镇定?
上河村距离田心村近的很,骑马来回更是飞快,很快族老派去的人就回来了。说是没见着高峰,听邻居说他一大早赶着马车进城去接父母了,此时尚未归来。
这一点倒是证实了前面采芹解释过的,高峰是在赵氏喝了药安睡之后才出城的,随后路上遇着叶箐箐,三人一道回来。时间上来说,两人未必有时间私约。
“哎呀,所以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江嫂子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拍拍手道:“也不看看少东家是何等俊俏人物,多少小媳妇眼睛都粘上去摘不下来呢。”
“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定也能看呆了,那周身气韵跟咱们就是不一样,神仙似的!你说箐姑娘放着好好的少夫人不做,非要去给自己找事?”江嫂子斜着眼瞥向王猎户:“哪个女子不爱俏郎君,也就是某些人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才……呵呵~”
所以怎样,不言而喻,自觉受到嘲讽的王猎户顿时憋红了脸,怒道:“怎的,见着俏郎君你就走不动路了?还要不要脸面!”
江嫂子不为所动,叉腰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你想得那么龌蹉!少东家那人可不仅模样好,待人更是没话说,我还真不行箐姑娘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这话在理,”金兰附和的点点头,道:“你们也瞧见了她的左腿,都走不得路呢,伤成这样还不许人家搭把手的?”
苏氏不由低叹一声:“还是你们看得明白,我算是知道了,村里人就见不得人好过呢,但凡见着什么都要捕风捉影、添油加醋,非要毁了我箐箐不可。”
“是我做的不好,让娘亲担忧了。”叶箐箐摇摇头,转而朝他们淡淡道:“族老,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怀疑尽管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衙门走一遭便是,我可不接受你们随意定罪。”
君不见古时多少妇人被村里的族老村长之类一言定罪,根本没有辩驳余地,只能赴死。不仅搭上性命,还要背负屈辱骂名。
当然,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是无辜的,但确实不少那种非常冤枉的。
族老有些犹豫不决了,一来她已经外嫁,如今可不是他可以随意处置的人,二来王猎户确实没有抓歼在床,还有个小丫鬟在身旁做证人……
想来想去,他开口道:“此事暂且放下,等高峰回来再说,奉劝你也别存着侥幸心思,一旦被我们察觉端倪,饶不了你!”
那王猎户见他要走,连忙跟在后头,临了还回过头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也别怨我。”
“呵呵,二位慢走。”叶志风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院子外头一伸手,直接送客了。
他们离开了小院,苏氏和汤宛容才彻底放松下来,不用说,这事还没完,村子里肯定早就传遍了。小村庄从来守不住什么秘密,更别说备受瞩目的他们家。
今天没有心情做坛子肉,苏氏劳烦金兰打发了那些妇人,用过早饭陆陆续续全来了,七嘴八舌堪比戏台子还热闹。
叶志风甩上了院门,闭门谢客,回头看向采芹,“不知采芹姑娘可有应对之法?”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经过王猎户这么一搅和,即便最后证明是误会一场,叶箐箐也少不了活在人口头上,没事就被提两句。
采芹眉头紧皱,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跟在少夫人身边还发生这等事,回头二少爷不会放过她的……
“还是通知二少爷吧,有裴家出面,解决下来轻而易举。”
“那不行吧,”汤宛容摇摇手道:“若是裴家也怀疑……可怎么办?”
“那就散伙咯,”叶箐箐不甚在意,随口一答:“这么点信任都没有,还怎么过日子?”
事实上她敢这样说,也是笃定裴闰之不是那么愚蠢的人,不过他不会相信,却不代表他不会生气……所以,还是先瞒着他比较好……吧?
苏氏一定这话顿时板起脸来:“还没教训你呢,还敢胡说八道!要不是你大晚上执意出去,能惹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