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月颜抬起手用力的甩向他一耳光,“啪”的清脆一声,响彻了整个院子,她浑身颤抖的说道:“你给我冷静下来!他是你的兄长!沧月国的皇上!”
西顾眼中闪着刺痛的神色,不可思议的摇头道:“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他羞辱你!”
月颜失控的冲着西顾奋力的嘶喊道:“他没有,而他的一切本就是我该承受的,我是他的妃子。孩子是因为我才没的,是因为我!我的阿爹阿娘也是因为我而自杀!”
西决站在她的身后,一时手足无措起来,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她整日都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从未真正的快乐过一天。
她转身拉着西诀的手朝外面走去,扭头威胁的说道:“你今日若是伤害了他,我当即就死在你面前,陪他殉葬。”
西顾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走的时候还披着西决身上的皮裘,她竟然如此护着他,愿意舍了性命。
此时的西顾像是受伤的野兽,拿着手中的长剑随意的砍杀着院中的植物花草,狼藉一片,尽皆毁去,呜咽的低喃道:“不!你不是!你是我的妻!”
走出了将军府,月颜松开西决的手,低头道:“你要体谅他,他很喜欢孩子·······”
西决将月颜揽在怀里,苦笑道:“你不必这样,我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的阿爹阿娘说到底也是因我而死,是我的执念害了你。”
这天月颜穿着盛装和沧西决一同检阅了军队,夕阳已西斜,长长的余晖让这肃然森严的青城也平添了几分柔情,西决和月颜又恢复了那种娴熟如故人的距离,并肩而行。
城中全是游荡的军士。每一次战争结束后,西顾的军士都能轮流休息,上次的战争沧月国大获全胜,岚国已呈败局,加上沧西决亲临青城鼓舞士气,饮酒作乐,也是的到所有人准许的,也好让军士们在下一次战争开始时,精神饱满,气势十足。
慕容云寻着由头借气氛的揽着沧西决的肩膀,笑嘻嘻地邀他晚上一起喝酒寻乐。
他竟然爽快的答应下,回过头来看月颜嘱咐道:“你该去看看他。”
月颜一怔,好笑道:“难得你今日如此大方,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点点头,满足的开口道:“你今天为了我肯舍了性命,即便是为了他,我也觉的很欣喜。”
月颜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然后转身走了,回了将军府,洗了个澡,又换了厚重的祭天礼服,挽了发。
猛地想到城中歌舞场一群群欢乐醺然的军士,朝着红袖的屋子走去,穿着她的舞衣走了出来。
看着院中的一片狼藉,门没有锁,推门进去,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西顾果然在屋子里颓败的坐在地上。抬起头,看见月颜,便是一愣。
月颜淡紫色白纱衣,贴了鹅黄,一手抱把琴,一手提了坛酒,笑盈盈地说道:“将军未去歌舞场找姑娘,不如让奴家来陪你?”
西顾就在那里傻呆呆地望着月颜,一脸迷茫的表情。
月颜笑着走到他面前,斜睨着他,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将军,我来陪你弹琴吟唱,为你舞上一曲。”
西顾抬手佛开月颜递上的长琴,怪声怪气的开口道:“你不是随他走了么?你不是要为了他要舍了性命么?”
月颜双唇开合想要解释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耳边却响起西顾刺耳难听的话,“怎么?你不是奉命了皇上命,来陪本将军卖笑姑娘?”
他终于忍不住扬天大笑起来,倏然的站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嗤笑道:“既然如此,还不给我好好侍奉。”
月颜眼中闪动着悲戚,他的话宛若利刃剜心,心中难过之极却无处宣泄,低声吟唱道起来,唱着唱着便舞了起来。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配白纱,如夜空中绽放的飘逸灵花,步步生莲,用她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恍若要随时准备飞上天宫的仙子,道不尽的离合悲欢。
她停下了舞蹈毫不客气地坐在西顾身边,酒往桌案上一放,仍是笑盈盈地看他,柔声问道:“将军喝酒么?”
“喝酒就免了,”他苦笑,“我怎么能和皇上派来的妃子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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