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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顾垂眼凝视着沉默不语的女人,九色流光的桃花媚眼中浮起浓浓的笑意。他的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身,低下头将脸埋在她颈项间,咬着她娇嫩的肌肤,轻声控诉道:“卿月,你睡得太久了。”
久得让他都开始怀疑这一世是不是要这样每日看着她沉睡的脸?在懊悔中度过?过去的回忆成为他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真怕,等不到她醒來的那天,他甚至害怕若是将來孩儿问起阿娘时,该如何回答。
“嗯,当真睡得太久了。”少卿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这样温柔悲伤的清顾,实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乱动,所以你现在谁也不欠的了,桑阳他沒事,你的徒儿们沒事,你的魔界也沒事。”清顾对于少卿的排斥,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加大了抱着她的力度,不让她乱动,此话一出,怀中人果然安分了下來。
“是么?看來睡这么久也不是沒好处。”少卿打了个哈欠。她想,这些都无所谓了,不管自己什么时候醒來都是要解决这些事……倒是难得这个男人可以为她解决问題。
白清顾反倒沒有再笑,将她横抱在怀里,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啮了一下,孩子气的说道:“这样的事,我可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他随时都能波动起少卿的心中的涟漪,被这么挑逗,她身体上不禁得生出**的感觉,微微的颤抖了下,觉得自己实在不是这个只狐狸的对手,于是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闭眼,假寐起來。
桑阳望着在死狐狸怀里脸上露出疲倦神色的少卿,心中暗叹:看來这白清顾霸占着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松手,落寞的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也就回去了。”他含首示意离开后,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來,扭头大声的喊道:“少卿,我对你曾说过的话,你再考虑一下,这个买卖会一直作数。”
白清顾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少卿身子颤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深沉锐利的望着桑阳离开的背影,沉闷的说道:“桑阳他和你说过什么?”
少卿睁开眼,望着白清顾,叹声道:“他在焚神台舍命救我的时候,我和他说,若是你还是似那样对我不依不饶,把我忘却了,便和他在一起。”
白清顾心里痛的呼吸不上半点气息,双手紧锢着她在怀里,捏着少卿的胳膊疼的哼出声,他这才缓过神來,低头正巧对上她清澈的海蓝色眼眸。
望着清顾脸上那种想要弑神的表情,少卿吓得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要从他怀里跳下來,可清顾却怎么都不肯松手,一番较劲之后,他依旧小心翼翼地扶在她腰上,生怕她有个闪失,惊慌的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少卿瞪大双眸,吃力的喊道:“白清顾,你弄疼我了,我自己还能走路,不需要你这样。”
白清顾近乎绝望的哽咽道:“你是要去追桑阳吧?你要到他的身边对不对?因为我曾犯过的错误,你要放弃我,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我,对不对?”
少卿顿了顿无奈的望着白清顾,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脑中依旧还残存着他方才可怕的表情,无力的说道:“我不会去找他,只是想去房间歇息。”
白清顾望着她有些怯懦的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过去的七个月他拼命的回想着往事,回想着少卿,望着昏睡的她渐渐隆起的小腹,他心中从最初的欣喜到衍生出的惭愧,这个孩子何曾不是他一时迷了心智,强加给她的枷锁,为了不让她从他的手中逃脱。
他逼着少卿从焚身台陨落的前一天夜里,他们抵死缠绵在荷花池中,上古时想要占有她的意念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掠夺着她身上每一寸的芳香,他故意用狐族的双修术,自私的让少卿怀了神胎。
少卿见白清顾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却在蓦然低头间看到他胸口处露出的类似手帕的一角,伸手抽取的时候,低声道:“好生眼熟的物件。”
果然是块手帕,她柔柔的在手心铺展开來,淡粉色的手帕上绣着“清狐小儿”。
白清顾面容涨红的别开脸去看园子里的夏花,尽管如此,他仍然沒去抢她手中的手帕,当然,他更不会告诉她,这块如此好笑的帕子他一直都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