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绝对不做烂好人(1 / 2)

姜鹤语塞,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沉默了许久,看着夏隶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两盒胭脂,忍不住摇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嬴黎去了一趟南越后变化巨大,不像从前那般愣头愣脑冲动倔强了,丞相会星运术,不妨算一卦?”

夏隶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姜鹤走后,夏隶将挑选出来的两盒胭脂又仔仔细细的闻了闻,瞥见桌上的点心,拿起来一块与胭脂一块闻了闻,总算是笑了。

“我竟忘了,你喜甜食,胭脂香中难免混有甜香。”

开心的将胭脂放进怀里,夏隶这才起身往书房去。

他的书房很大,一间处理公务,一间算卦占卜。

焚香叩拜后,夏隶盘腿坐下来,看了一眼司南,拿起甲壳摇晃,然后倒出几枚铜钱。

他仔细看过去,满是疑惑的皱眉,看着倒出来的铜钱,沉思良久,再抬眼,眼中情绪已是波涛汹涌。

宣平侯府来了为不速之客,嬴黎换了便装就出来了。

正堂里,燕行书吃着丫鬟端上来的点心,对点心的味道十分满意。

“不知二殿下来访,未能远迎,还请殿下恕罪。”嬴黎大步流星的进来,客气抱拳。

燕行书立刻起身还礼,他不在嬴黎面前托大,一如既往的沉默。

落了座,嬴黎主动搭话:“那日,多谢殿下告知提醒。”

“小事。”燕行书又拿起点心,当着嬴黎的面也吃的津津有味:“近日侯爷在忙屯田的事?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他主动帮忙,嬴黎自然愿意:“屯田的事虽然在办,可是皇上对屯田的粮食不上交国库十分不满,并不同意。”

“此事我来办即可。”他答应的很爽快,完全没有废话。

嬴黎笑了:“那就有劳二殿下了。”

“侯爷府上的点心不错。”燕行书又拿了一块:“能否让我带走一些?我夫人身怀有孕,口味挑剔,我想带些回去给她。”

嬴黎立马点头:“自然可以,来人,吩咐厨娘速速做些点心。”

“多谢。”燕行书继续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嬴黎看着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燕靖予的嫡亲祖宗,对于燕靖予是燕行书的后人这事她勉强能接受,毕竟燕行书比燕王和小野猪精要稍稍好一点点,而且他的夫人是个端庄秀丽的美人,只要他这一支一直娶美女生孩子,三百年后生出燕靖予那样俊俏的少年也就不奇怪了。

做点心的时间稍长,等待的过程中,燕行书不仅吃光了三碟点心,还吃了不少瓜果,嬴黎看的目瞪口呆,礼貌留饭后,他还造了几大碗下去。

头一次发现比自己还能吃的人,嬴黎都不敢添饭,生怕不够客人吃,传出去让人看了自己侯府的笑话。

等点心做好,燕行书才走,满满一盒点心,小厮送来的时候都嫌重,他却提的轻轻松松。

“太能吃了。”嬴黎站在大门口感叹:“胖不是没道理,这食量,穷一点的人家根本养活不起啊。”

她摸摸肚子,正准备回去再吃点,夏隶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

他从车上下来,探究的目光格外严肃:“我有话想问你。”

“没空。”嬴黎转身进去了。

夏隶没走,不顾小厮阻拦跟了进来,嬴黎吃面,他就在旁边安静坐着。

等嬴黎吃饱了,夏隶才问:“你受伤昏迷的那三个月,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昏迷了还能有什么奇遇?”嬴黎满不在乎,心里却忍不住一紧。

夏隶极擅星运术,有些事瞒不了他的。

“不,你一定有。”他说的很肯定:“我虽然卜算不出来具体的过程,但我确定,你有!”

嬴黎烦了:“我请问一句,我受伤昏迷,整整三个月都躺在床上,你觉得我能去哪?梦游吗?”

夏隶语塞,他抿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无法找出话来反驳。

“安国公,你就这么想摆布我?”嬴黎神情嘲弄:“发现我脱离你的控制后,就开始千方百计的寻找原因,妄想拿捏住我的软肋,让我什么都听你的对不对?”

夏隶紧紧皱眉沉默不语,既有心思被拆穿的心虚,也有埋怨嬴黎不识抬举的恼怒。

“安国公,听我一句劝。”她托着下巴,唇角微笑:“你与其费尽心思的想要将我踩低,不如动动脑子自己爬高些,另外,别总惦记着我一个有夫之妇,我的郎君天下无双,旁人是比不了他的。”

夏隶板着脸:“你不曾嫁人,我知道。”

“我是不是嫁人了与你何干?”嬴黎给了他一记白眼:“安国公只需要记住,我有心上人,那个人不是你就好了。”

他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灰头土脸的从宣平侯府离开,夏隶再一次躲进了自己的书房,他连夜卜算了几次,却依旧毫无头绪,心里的谜团不由的越发大了。

屯田的事情在办之后,嬴黎不上朝的时候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主院卧房,她拿着刻刀仔仔细细的修整木头人的五官,动作很轻。

赵氏带着人进来,轻声靠近仔细一番打量,“当真是栩栩如生,家主的手艺真好。”

“真人更好。”嬴黎笑盈盈的瞧着木雕:“芝兰玉树,谪仙气度。”

赵氏看看她:“家主去了一趟南越,说话的确文气了不少。”

“先前很像个土匪是不是?”嬴黎很有自知之明:“我也觉得自己先前粗俗野蛮了。”

“后来改变是因为这位公子不喜欢吗?”

“不是。”嬴黎坐下来看着自己的作品:“他从未在言谈举止上嫌弃过我,只是近朱者赤罢了,他本就是个彬彬有礼的人,教我读书认字的时候,我便学了他的文气。”

赵氏笑了,示意嬷嬷将东西放下:“这是家主吩咐寻得蚕丝,家主瞧瞧是不是这样的。”

嬴黎立马打开盒子细看,她让赵氏寻得是当初燕泽宗做提线木偶时所用的蚕丝,那东西锋利轻薄,杀人于无形,难保有用。

“就是这个。”嬴黎挑起一根用力一扯,她的指腹就被隔开了一道血口子,蚕丝却并未扯断。

赵氏忙拿了手帕压住她的手:“这东西锋利,家主小心些才是。”

“都买回来了吗?”

“是,只有歙州一户蚕农家里有,连同所有的蚕子都买回来了。”

嬴黎放心了:“那就好,这是好东西啊,安排口风紧的人养着。”

“是。”赵氏并不过问她找这件东西要做什么,见她没什么要对自己说了,欠身告退。

到了四月,过了清明便是连续半个月的倾盆大雨,护城河的水都倒灌入城了,城外更是一片汪洋,开春种下的田地,如今都毁了。

gu903();嬴黎站在大门口,街上的水淹过了大门口两级台阶,街上时不时有穿着蓑衣的民夫和衙役路过,扛着铁锹锄头,清理堵住的暗沟,水波不断的冲撞着台阶,看得她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