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看了一眼苏漓的背影,笑了一声:“小孩子脾气吧,见别人得了礼物,自己便也想要一份。”
“是这样吗?”容隽有些疑惑,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下次再补给她吧,不过是买点东西罢了。
第二日,容隽又去了一趟城主府,最后议定了明日的进攻事宜,离开之时,脚步一转,又去了一趟东荒商会,可是在珍宝阁逛了许久,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给苏漓,因为苏漓似乎什么都不缺。
“请问您究竟是要买什么呢?或者您告诉我,您是要买给什么人的,我给你推荐一下?”珍宝阁的侍从微笑着询问。
“买给我徒弟的。”容隽说。
“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
“女弟子。”
“需要买趁手的武器或者法宝吗?”
“她应该不缺这些。”
那侍从也是见多场面的人,容隽虽然面上神情淡淡,但侍从仍是从他的认真和犹豫中看出了这个女弟子对他的重要性,只怕并非寻常弟子那么简单。侍从心眼一转,忽然想到了一样事物:“容小的冒昧猜测一下,您的弟子年纪应该不大吧,我想起有个法宝,虽没有什么实战价值,却是非常有趣,很得小姑娘的欢心。”
侍从说着,将容隽引到了别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雕刻精致的铁盒,在铁盒上轻轻一按,盖子便弹开起来。“这枚戒指叫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解语花,因此也被炼器师称为‘语花戒’,它可以和佩戴者互通神识,与佩戴者说话解闷,因它最是知情知趣,说话顺心顺意,最是讨人喜欢,且做工精致,貌美可爱,所以不少姑娘都愿意买一个戴。”
容隽目光落在那枚精致的戒指上,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舒展开五娇嫩的花瓣,花心处镶嵌着一枚雕工细致的龙晶石,将光线折射得更加炫丽。侍从舌灿莲花地说着这枚戒指的好处,容隽听到他说这戒指说话讨喜,会逗人开心,不禁心中微动,想到自己不善言辞,有时候更不知苏漓因何动怒,无从安抚,或许送她这个戒指,最是合适。
“就它吧。”容隽说。
容隽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近黄昏,走进大堂,便看到苏漓和苏瓜瓜、余长歌正围着桌子吃饭,苏瓜瓜塞了满嘴的食物,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苏漓柳眉一挑,佯怒抬起手戳了戳她的脑门,作势要打,苏瓜瓜急忙跳了起来,绕了一圈躲在余长歌背后,余长歌无奈地展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苏漓伸出手从余长歌手臂下穿过,抓住了苏瓜瓜的肩膀,却没发现自己一脑袋撞进了余长歌怀里。
容隽脚步一顿,眼神沉了沉,笼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容隽真人。”还是余长歌最先发现了容隽,向他颔首示意。
苏漓听到余长歌的话,顿时背脊一僵,忙收回了手,转过身来,目光极快地从容隽面上扫过,不自在地又低下头去,低声喊了一句:“师尊。”
容隽朝三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越过他们朝后院走去。
这一顿饭,苏漓也没有了吃下去的心思。“你们吃吧,我先回房了。”
苏漓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后院,走到自己房门口时,却听到从容隽屋里传来红桑的声音。
“啊,这个戒指真好看,这就是语花戒吧,我也曾见其他女修戴过,可是很是难买,价格又太过昂贵了,师兄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容隽:“我……”
不待容隽说完,红桑便满面喜色地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谢谢师兄!”
对面忽然传来狠狠一声甩门声,容隽一惊,抬眼望去,却只看紧闭着的门扉。
红桑扫了一眼,淡淡一笑,又对容隽说道:“明日一早你们便要出发了,师兄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慕容徽,我怀疑他聚集了这么多人一定别有用心。”
容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等一下会告诉苏姑娘明早出发的时辰的。”红桑又说,“师兄你早些休息吧,养精蓄锐。”
红桑别了容隽,回到房中,却见苏漓已经躺下,背对着自己微蜷着。
红桑微微扬起嘴角,轻声说道:“苏姑娘,你可睡着了?”
“什么事?”苏漓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红桑道:“方才师兄让我转告你,明日寅时一刻在客栈门口集合出发,他要歇息,便不过来了,苏姑娘也请早些休息。”
苏漓的声音像闷在胸口似的,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身后传来红桑沐浴的声音,隔着屏风,声音细细碎碎地传来。
红桑似乎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苏漓隐约听到了几句。
“解语花,你说师兄他会喜欢我吗?”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他当然喜欢你了,解语花只送给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