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泉大惊,冲上来将我拉开,然后几下子打掉老杨的刀,老杨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一脸茫然。
众人都被这场变故给惊呆了,霍老不敢相信地说:“老杨,你,你疯了吗?”
老杨看着我血淋淋的胳膊,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煞白:“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一下子就懵了。不可能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抓着自己的头,很愧疚也很痛苦,我捂着伤口,说:“杨先生,你不必在意,这个不能怪你。”
说完,我转头朝墙上所挂的那套裙子看了一眼,众人也望了过去,现那裙子的裙摆居然轻轻地飘动了一下。
屋子里根本没有风,何况裙子被玻璃罩罩住了,怎么会动?
众人都觉得后脊背有些凉。
“霍老啊,我突然想起家里面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啊。”那个中年女人站起身,拿着她的明末青花瓷盘匆匆离开。
其他几人也纷纷告辞,只有老杨留了下来,先送我去医院将伤口处理好,还好不深,只缝了几针,老杨坚持,说等伤口好了,他会出钱给我做个植皮整容手术,免得胳膊上留疤。
回到茶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屋子里的阴气更重,明明房子的朝向很好,采光也应该很好,但此时却阴暗得几乎看不见。
霍老打开灯,才稍微好了一些,他看着那套衣裙,低低地叹了口气:“这套衣服是两年前我女儿从北方买回来的,她是专门研究古代服饰的,可是一年前,她就出了车祸,走了。这套衣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所以我才把它挂在这里,看着它,就像看着女儿一样。”
“可是,自从这衣服挂上去之后,我这茶楼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没在意,反正我也不缺钱,这茶楼本来就只是开着玩儿的。”
“但最近几个月,又接连出了很多怪事,刚买回来的茶叶,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黑土,还是很臭的那种黑土。有时候厨房里准备好的茶点,一转眼,茶点就变成了一堆虫子。”
“刚开始,我以为是请的那些工人偷吃,也没跟他们计较,但怪事却越来越多,为此我还解雇了两个工人,因为他们在厨房里打架。上个星期,还有两个客人,来的时候都高高兴兴的,喝了两杯茶,居然打起来了,还打伤了煮茶的女服务员。”
他又叹了口气,说:“你看我这茶楼里冷冷清清的,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茶楼关了,把衣服给带回家里去。”
我连忙说:“千万不要,幸好你是放在茶楼,要是放在家里,早就有血光之灾了。”
霍老看了那衣服一眼:“难道这衣服真的是不详之物?我女儿也是因为它才……”
我说:“霍老,可以把衣服拿下来仔细看看吗?”
霍老点了点头,亲自打开罩子,将衣服取下来,放在长桌上。
晚清的衣服,花纹都很繁琐,有所谓的八镶八滚,也就是说,衣领衣袖上,要缝上好几层颜色花样不同的镶边。
我轻轻抚摸着衣裙,那些镶嵌的布料不说,主料摸起来很软很滑,入手冰凉。
“霍老,您知道这是用什么布料做的吗?”我问。
霍老摇了摇头,说:“听我女儿说,好像不是丝绸,而是一种皮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居然这么柔软光滑。”
我的手指轻轻抚摸裙子,却突然一疼,连忙缩回来,现食指上多了一个牙印,冒出鲜红的血。
我被咬了!
我抬头一看,裙子粘上了我的鲜血,那滴血被迅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甜香味,吸一口进去,脑子里就一阵阵地晕。
接着我就有种狂躁的感觉,心头有股无名火,想要泄,看见什么都想把它砸碎。
不行,我得守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