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只要你想清楚了,很多事都会通了。你要是想不清楚,想要发泄,我让你咬几口,就像上次在公寓外头,你咬我那样。”
“你还好意思提!”瑾年扬着唇,噗了他一口,这男人又开始拿她消遣了!
她又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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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孟君樾没有和瑾年讲很多的大道理,但瑾年多多少少是听了些进去。
她想了这些事想了一个晚上,几乎快到了半夜才入睡。
她觉得今天的她在面对卢芳华母子的欺骗时,是有些激动了,大概是因为气氛,而为什么会那么气愤呢?
那是她付出了感情,即使她一直在心里抵抗接受卢芳华,但在听了安律师林特助还有二叔说的那些故事后,她其实在心里开始慢慢地接受这个人。
可当她的心房朝人打开的时候,却又猛然地发现,她被人骗了。卢芳华对她的那些好,都是假的,竟然连平安符手掺杂了让她失眠的草药。
那段时间,正是她失去孩子时候的心头痛,没有人可以倾诉,晚晚都失眠,估摸着和那平安符有很大的关系,到后来她得的那抑郁症,也是因为这失眠起了导火索。
所以,她心里对卢芳华能不恨吗?
就算不恨,隔阂是一定有的。
她不知道卢芳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些事。不过,她们这辈子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再好好相处了,虽然她们本就没怎么好相处过。
而对于卢翊阳,她心里头更多的是失望的愤怒。
她对他有那么多的信任,甚至,他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却不想最后的身份居然是卢芳华的儿子。
这个身份,让她怎么去接受?
从一开始,她就想过和那个未见面的哥哥之间该怎么相处,她针对卢芳华,那是因为母亲,但她没想过要针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觉得完全没必要,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都是兄妹。
她以为在那次继承人的培训,她会碰上这个哥哥,却不想发生了被绑架的意外,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遇上他。
可哪里知道,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只是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她只恨自己是瞎子,眼睛瞎了,连心也瞎了。
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她都没有去猜测他。
那次,母亲的生日,她在墓地里,卢芳华也去了墓地,陪着卢芳华去的人,应该也是他,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当时的她没有猜测出来,可现在想来,那声音确实是他的。
还有她在医院里,在心理科,多次与卢芳华之间的碰面,她居然也就相信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她是不是真的太过单纯了?
还是真的因为她给卢翊阳的信任太多,才会有这么多机会让他无数次地欺骗自己?
大概是他救了她太多次的性命了吧,面对救命恩人,她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猜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呵,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有些事安排在那里,有些人注定在那里,这些都是她该经历的,每经历一次,她也该成长一次。
而在平静下来之后,她想,她应该听听阿樾的意见。
如果说,卢翊阳会和她一样好好地善待宋氏,她何不与他言和,然后一起打理这块天地。她想,这个才是在天上的爸爸所想要看到的画面吧?
血肉相争,似乎有些残忍了。
其实,说实话,她打心底还是喜欢这个哥哥的。只是,会那样的抗拒,全然是因为被骗了,而气不过。
等气消了,一切事都往回想,很多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不应该只想着不好的,卢翊阳帮了她那么多,那些恩惠,是在她的心底无法磨灭的。
或许,她和卢翊阳,真该好好地谈一谈,心平气和得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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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怀着这个想法,没想到隔天的中午,管家突然上来告诉她说楼下来了电话,是宋家来的,正是找她。
她微觉得诧异,宋家几乎很少回来电话。从她进孟家开始,宋家的电话几乎屈指可数。
而等她下楼接起的时候,才知道那端的人,正是让她纠结了一个晚上的卢翊阳。
他约她见面说是有些事,必须要和她谈一谈。
瑾年没有拒绝,但答应的时候,不禁有些扭捏。
毕竟,那天她的态度那样坚决,如今她若是答应的太快,似乎又些下不来面子。说到底,她是女孩子,有些事,总是要有个台阶的。
而她也正好有事要和他谈,这会儿他先来了电话,她也少了些尴尬。
待挂了电话后,瑾年准备上楼,卢翊阳约了虽是下午,但她这都还没洗漱呢。她步伐有些匆忙,即使看不见,她都能利索地躲过障碍物。主要还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对孟宅得主楼环境,她差不多都已经熟悉了。
只是,她才上了几步阶梯,身后突然有人喊住她。
那声瑾年,声音熟悉,她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