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地窖,为了存放地里种出来的食物,咱们村都挖地窖。”
阿南在颇为庞大的院子里摸索着,在远离羊群的另一片空地上找到了一处盖着地洞的木板门。
掀开后,阿南却发起了愣,神绮在一旁,自然察觉到了阿南愣神的原因:洞口下并非想象中一目了然的不大的地窖,而是一个看上去通往幽深洞穴的方形通道,通道不算长,斜向下不到三米便折向前方,更加诡异的不是这看起来比普通地窖要奇怪的通道,而是里边隐隐传来的火光。
“有光,下边肯定有人,”神绮拉住阿南以防她兴冲冲地扑下去中了什么陷阱,“等会。”
两人侧耳倾听了一会,没察觉到通道下方有人要出来的迹象,似乎洞内的人没发现外来者的动静,阿南和神绮小心掀开木板保持静默大概起了作用。
“不管啦,我先下去。”阿南解下挂在腰间的柴刀,紧握在手,一头钻了进去。
神绮依旧保持神术随时待发的状态紧随其后,虽说奇怪的通道下可能存在厉害的人物或怪物把紧挨在一块的两个女孩一锅端,但神绮为尽量保护一马当先无所畏惧的猎人女孩不得不紧跟着她,相比肉体的抗击打能力,神绮更信赖神术的防护。
低着头越过倾斜的通道,果然是相连的另一段折向前的通道,而且视野开阔一目了然——前方是三米高十几米宽的地下室,黄土墙面偶有嵌着的石块,石块被磨削平整,在墙壁上插着的一根燃烧火把火光下让地下室显得更像个墓穴大厅,大厅再前方又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通向黑暗,有微风自身后吹拂而来,显然通过那个洞口吹拂而去,空气的流通是地下室内点燃火把也不至于让人窒息的原因。
至少神绮没感觉到窒息,虽然火上的油脂燃烧冒出的烟味有些呛人。
其它景象并不奇怪,挖出这样一个地下室虽然费力、对普通村民来说也没有多大意义,但亚登村长爱挖这样的地下室属于个人爱好,真正让阿南和神绮再次愣神的,是大厅中央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小男孩,平躺在中间垒砌的土墩上看不清面庞,另一个则是面色蜡黄、皱纹满额的老人,老人正紧闭双目,面向着神绮和阿南这一边,一只手搭在平躺的男孩额头,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亚登老伯?亚伯!”阿南的呼喊让神绮确认了两人身份。
然后她又攥住了打算冲过去抢人的阿南,“等一下,有问题!”
“啊?问题?亚伯就在那呀。”阿南虽不解,依然暂停了蓄势待发的冲劲。
“你没发现吗?虽然不明显,我好像看见了不祥的力量!”神绮瞪大眼睛,仿佛如此能增强视觉感受似的,“啊不,是不太明显的影子,像个黑色的、透明的人影,就在那里、老头身上。”
“?”阿南看见的依然只有火光中的村长和亚伯,她的眼睛接收不到神绮所能接收的信息。
神绮到底看见了什么?就像她惊异中所说的那样,她看见了仿佛鬼魂似的阴影,一小半附着在老头身上、形成明暗相间的重影,另一部分则顺着老头搭在小男孩额头上的手融入到男孩的躯体之内,同样形成重合的影子。
神绮小姐回忆起诸多流传甚广的恐怖传说,并找到了一个和目前景象很是相符的词: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