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有气愤,也没有吃醋。
轻轻地说着,她只是担心他。
“那天君之牧按着日程回国,听说当时飞机延时,他和夏垂雪到附近商业街买东西,夏垂雪发现他大概疲劳过度,脸色不太好,所以他们干脆推迟了一天才回来。”
陆祈南原本是真的不想跟她说太多,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说到这里,他也很不明白。
西雅图那边的医生千叮嘱万叮嘱,他必须要留院观察,可是君之牧却执着地坚持要立即赶回国。
他忽然这么急着赶回来有什么事?
君之牧这次态度很强硬,他不准任何人干涉,包括他们几个以及君老爷子。
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不寻常。
“乔宝儿,我问你一个事……”陆祈南握着手机,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什么事?”
“你那个紫檀木盒子……”
什么?!
话没听清楚,乔宝儿先是怔了一下,看着被莫名其妙挂断的手机。
“陆祈南到底想问什么?”
“之牧突然出去了。”
急切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吓着陆祈南立即将手机挂断,抬头看去,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君之牧。
可小跑进来的女人脸色却不那么轻松,夏垂雪焦虑告诉他,“刚才之牧接了一个电话,他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没带保镖一个人开车赶去了F市……”
……那个木盒子,是乔宝儿的。
陆祈南倒是冷静,心有思虑,他没接话。
“祈南你和爷爷早就知道之牧的病情,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居然连我也瞒住了,要不是那天在珠宝专柜看见他这神色,我……”夏垂雪的话带着些责备。
“你不是医生。”陆祈南知道她关心君之牧,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就算是医生,病患不安分,也没有办法。
“小雪,你该不会这大半夜的想要开车去追他吧,想跟踪君之牧?”陆祈南话顿了顿,“别去了……”
“之牧有自己的打算。”
君之牧这样的男人,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之牧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他高烧才刚退,大半夜的开车跑去F市,身边又没带几个保镖,万一出事了!”
夏垂雪急地大喊,她很少有这样失礼激动的表情。
陆祈南看着她,尤其是她眼眶里湿润微红,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瞳里有些吃惊。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唐聿的什么女朋友,你喜欢之牧,你是找个借口接近他?”
夏垂雪被他看着很心虚,“我,我只是关心他……”
没承认,也没否认。
陆祈南没有追问下去,忽然说了一句,“小雪,刚刚晚饭那时之牧跟我们说的话……他在警告我们,不准跟乔宝儿提他的病。”
“你觉得,你能知道,乔宝儿不能知道,所以你比她重要?”
他迈大步,直接越过她。
会所大门的两位服务生弯腰,礼貌恭敬拉开大门,陆祈南头也没回直接走了出去,平淡地提醒一句。
“小雪,有一件事你应该要清楚,关于君之牧的事,乔宝儿不能知道,可你,你从一开始都不需要知道。明白吗?”
静夜,细语也显得那么地清晰入耳。
夏垂雪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往日处身于高职位置,她的理智,冷静,瞬间崩溃。
“我付出的比她少吗,我付出的比乔宝儿少吗——”失控地尖叫大喊,泪,沿着脸颊滑下。
为什么——
她明明付出这么多,努力地这么多年——
【乔宝儿不能知道,而你……你从来都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