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神牢牢地锁着台上的柳溪,一眨不眨。
柳溪敛着瞳仁,退下,在木澜西的身旁站定,利用着木澜西的身躯,遮挡着恼人的视线。
“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既然小艺已经觅得意中人,那诸位权当今天是一场单纯的聚会,吃好喝好,尽情便好!”
木澜西扬起手掌,大厅登时奏响音乐,几人为头,将宴会的气氛再度拉高。
柳溪搀着木澜西从台上缓缓而下,却未在大厅多做逗留,转身便去了后台。
“见到莫总裁,什么心情?”施景将柳溪半道拦下,手中举着话筒,好似在采访她一般。
柳溪瞟了他一眼,一拳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胸膛上,而后生冷道:“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离我远点!”
施景吃痛的闷哼一声,但是身子却并未挪开半分,依旧挡着柳溪的道儿。
柳溪蹙了下眉头,猝不及防间,她一拳揍在施景脸上,只是力道相较之前,少了许多,只见她趁着施景哀嚎的时机,侧着身子移了过去,转身,声音更加的低沉笃定:“如果你还敢拦着我,我可以保证,你的下场比现在更惨!”
施景愕然片刻,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
施景的性格,柳溪向来捉摸不透,她曾一度以为,他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
但多想无益,此人柳溪总归觉得,还是少接近为妙。
可是,这不是她说不见就能不见的,在这大半个月内,就连莫泽都没能找到她,偏偏施景就寻到了。
她被他缠了大半个月,心中烦躁不已,偏偏木澜西却对他喜爱有加,对他的上门拜访甚是欢喜。
她知道木澜西有意将她和施景撮合,她也知施景也有同样的意思。
不过,柳溪更加知道,施景待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爱情,最多,她想到的就是利用。
在得知母亲的真实身份后,柳溪尤为吃惊,她几乎不想相信,母亲竟然是木氏家族的人。
母亲竟是将这个秘密隐藏了这么多年,联想到木澜西同她讲过的,年轻时同柳父私奔的故事。
柳溪恍然明白,像木氏这样的大家族,断然是看不上父亲这样的穷小子的。
所以,因为世俗门第的偏见,他们才会走上私奔的道路。
柳溪感慨之余,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慌乱感。
木家能接受她吗?
毕竟,她身上还流淌着一半柳家的血液!
木澜西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将她纳入木家,不过是想要趁机给莫泽难堪罢了,柳溪知道母亲的用意,而且也全程配合。
不过,终究到了最后,难堪的还是她而已。
柳溪坐在后台休息室内,对着镜子里映照的自己,傻傻发呆。
施景问她,见到莫泽是何心情。
是何种心情呢?
柳溪如是问着自己,愤怒吗?难过吗?
可是为什么她发不出火,流不下泪,就连身心都是麻木不已。
这才是真正的死心了吧!
恍然,柳溪痴痴的笑出了声,镜子里的她,做着同样的表情和动作,揉皱的面容,晕染着凄凉之色,饶是笑,也让人觉得悲痛。
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柳溪,并未发觉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溪溪……”一声熟悉的亲昵呼唤,柳溪岿然不动。
莫泽深深沉了口气,拉开步子,想向柳溪靠近。
“别动!”柳溪清冷开口,目光仍旧落在镜子上,并未转头看他。
莫泽闻言,将跨出去的一步收了回来,神情笔挺的屹立原地,神色复杂的盯着柳溪。
“溪溪,我很想你!”莫泽双目含情,说的情真意切。
柳溪禁不住的嗤笑出声,这个人啊,何其残忍,刚对木靖艺当众示爱,现在又来撩 拨她。
她从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这么渣的一面。
亦或者,他从来就是这么渣,只是她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他的真面目?
如此看来,他当真是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莫泽,不管你怎么想,我不愿再和你有任何纠缠了!”柳溪突然转头,语气生冷,面容严肃。
莫泽的眸子暗了暗,喉结不住的上下滑动,严词拒绝:“我不准,我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