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费爷气的扬起了巴掌,但随后还是理智占据了高峰,知道就算这一巴掌挥下去也没什么用,便又放了下去:“这样吧,你现在把那小子领进来……咱们就在这儿杀了他一了百了。”
“他还有一个同伴在外山,要是他没回去,岂不是令人生疑?”管事又道。
“这有什么所谓?就算生疑无非只是再找一个人带他上山,他只要敢上山咱们还怕再杀一个么?”小费爷倒是头脑清醒,也不忘安抚对方的情绪:“你也不用再下山了,不然反而说不清楚——不过我得提前提醒着你,祸是你闯出来的,到时候我二叔发多大的脾气你都得给我兜住了,我倒是能在他面前尽力求情饶你一命,但挨顿板子的觉悟你得提前给我准备好了。”
听到这儿,贺难便无声无息地从墙上退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原来那个树坑里蹲好,他知道事已至此,那管事已经别无选择了,而自己也只能将计就计。
应当是又商量了一会儿善后的细节,管事终于从门里又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也不愧为阎罗王手下的头目,多少是见过些大风浪的人,此时也将自己的表情神态调整得不错,几乎毫无破绽地走到了贺难躲藏的树丛前,还是那副嫌弃的口吻:“我已经把事禀告给我们寨主了,他让你进去亲自说给冯寨主听,说完就走——咱们就别在这儿磨蹭了。”
“啊,那还请你稍等,人有三急,我方便一下。”说话间,贺难的脑袋从树干中间以下的位置探了出来。
方便,自然不是真的方便,而是贺难在脑内进行着抉择——究竟是要在这儿干掉管事,还是顺势而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然,就算不方便,但贺难依然可以堂而皇之把裤子脱了装作自己在方便。
也用不了什么工夫,贺难就已经想清楚了——在这儿杀了管事百害而无一利,就算自己逃走,小费爷也知道自己来过,很可能会让山庄内的其它人来围剿自己和谢斩,而再想进去自己也难以知晓巧石城内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人手安排、事情发展都是个未知数,所以他便假装收拾了一下,提上裤子从树后走了出来。
“我们冯寨主住在哪儿?”一进门,贺难便左顾右盼。
此时阎罗王并不在“地表”,这院子里算上贺难一共也就三个人,为了不节外生枝,小费爷甚至还把在后院休息的账房也一起叫了过来——小费爷武功十分低微花拳绣腿而已,管事还凑合,而账房是个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饶是如此三个人也总比两个人要强,而贺难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如此自如也相当了不得了。
小费爷自然不可能在大门口就把贺难杀了,一来不太吉利,二来也很难处理血迹,他准备将对方引入内院再动手,便装模作样地回答着贺难的问题。
突然,贺难惊声一诧,大叫道:“你们是在骗我,这院子里根本没有人!我们冯大哥去哪了?”
眼见得贺难识破小费爷之计,他便也不再忍受贺难名不虚传的唠叨,沉声喝道:“动手!”便和管事一左一右地包夹过来,俱亮出腰间明晃晃一柄短刀绰在手心,就连那账房也神情紧张地挑着灯笼指向贺难,似乎是怕对方朝着自己过来。
然,事情的变化远超三人想象,贺难也不可能没来由地突然发癫——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援兵到了。
小费爷本以为“以三对一,优势在我”,但实际上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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