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已有数百年不曾修持《阴君意还丹歌注》,盖因这丹歌注对后三层维度的修行并无帮助,不过此时阮慈道韵一层已是修炼得极为圆满,反倒是法力相形之下显得有些落后,正寻思着回山之后,也可寻访时间灵物,再开修行。只是也不知这到底是因念兽而起的变化,还是与自己修为晋升有关,在此处也无法获得答案,只好暂且搁置,留待日后钻研了。
此时法力回归,对阮慈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至少修行不必耽误——思及此处,阮慈也是心中一动,暗忖道,“那《宇宙星斗天机术》,雀儿教了我十年,我才刚入门,此时倒可乘机修行一番,回去之后,再炫耀给他看。”
当下便是一边留意岳隐识忆,一边分心推算修行了起来。
第249章两仪洗剑
阮慈从前意修,一旦穿越到本主身上,虽然难以影响本主的行动,但对其一生识忆是一清二楚,此次穿越,大概是因为介质不同的关系,对岳隐生平了解得便不是那样清楚了,只知道一些泛泛的情况。南鄞洲和中央洲陆不同,佛门坐大,玄修反而有些式微,以岳隐所知,昙华宗之外供奉有洞天真人的玄修盛宗,不过是两三家而已,山门多在偏僻远处,和中央洲陆是大相径庭。
除此之外,南鄞洲和其余洲陆也没有什么太大不同,此处距离中央洲陆并不远,气候甚是类似,一样是山清水秀,只是因洲陆较小,这里的绝境不多,只有几处五行绝境,都被昙华宗以大法力、大功德隔开,因此南鄞洲虽小,但凡人非常活跃,只是岳隐不知总人口,阮慈也无从和中央洲陆比较,至少在她看来,此处的凡人要比南株洲更多,而且有一种别处凡人所无的气质。
若要细究的话,大概是因为南鄞洲对凡人来说并不危险,只要避开一些禁制,便可独立生存,甚或游历洲陆,也不是办不到的事。中央洲陆的凡人几乎不可能离开自己生长的国度,与修士也少有交集,如上清门紫精山下的九国之地,修士和附庸家族、皇室、官僚一起,组成国中顶尖阶层,但即便如此,这些家族中的凡人最多也只能接触到筑基修士,修士一旦结丹之后,便不会在九国久留,因此凡人对仙人无不是又敬又畏,不像是南鄞洲的凡人,很敢于和修士交涉,甚至是争执大闹,有昙华宗在,此地的修士几乎从来不敢鱼肉凡人。
这般一来,南鄞洲凡人的气运便要比别洲强盛许多,便是这岳隐所在的茂宗,也受到风气感染,收了一批不能感应道韵,和阮慈一样注定只能做杂修的门徒,让他们修行体术,再试着驾驭剑器,倒似乎是要在玄门剑修之外,再开辟出体术剑修这条道路来。
岳隐身为金丹修士,门下便收了三五个凡人弟子,又命自己大徒儿教授他们入门体术,阮慈模糊感知到,这已不是他收的第一批弟子,这些弟子本身追求超凡,对体术剑修自然大感兴趣,凡有感悟,都会给岳隐留下玉简,这样人人钻研下来,积累越来越厚,岳隐自筑基收徒之后,已有过数十凡人弟子,如今大多逝去,但他手头的心得越来越多,新收的弟子走的弯路也越来越少了。
这般行事,和无垢宗殊途而同归,甚至还要走得更加深入,昙华宗已是统领了一洲之地,而无垢宗才刚刚开始。阮慈乍然间也猜不出昙华宗在洲陆中推行这仙凡一体、扶助杂修之策,究竟有什么用意,只想着大约是和争夺气运有关。而在岳隐看来,本洲虽然比不得中央洲陆那般的大洲,论大小似乎也和南株洲无法相比,但此地清平和乐,也不似别处那般血腥——不过这清平和乐说的是各大宗门,此地因凡人十分活跃的缘故,洲陆上活力十足,凡人间的厮杀斗法也相当常见,反而是和中央洲陆掉了个个儿。
在岳隐的识忆中,阮慈找不到一点南鄞洲要受到天舟征伐的预兆,甚至连东华剑为何会在此地现身都不甚了然,谢燕还以前的上一任东华剑使已是许久前的事了,并非为擎天三柱所得,大约在万年前突然失踪,神剑从此隐没,像这样的神剑,也不会任人不断抢夺,否则围绕其的腥风血雨不会有一日停歇,剑使失踪或陨落之后,便会投去他方,此后再择主投奔。若无特殊手段,也不易在击杀剑使后将其捕捉,而且此事可一不可再,将神剑本能压制得越狠,之后的反弹也就越强,甚至可能神剑自身划破道韵屏障,投去他方都是说不定的事。
此时的东华剑,大概便是隐藏在南鄞洲某处,而中央洲陆或者已经卜算到了东华剑下落,正在赶来的路上,但这些大事岳隐也没有途径知晓,剑修心思一向单纯,除了授徒之外,便是练剑。南鄞洲的修士一般不想着到别处游历,成就洞天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像是岳隐所在的两仪剑宗,就从来没出过洞天修士,岳隐这人一向实在,他自认为道途终点是在元婴境界,但却也未曾因此失了剑心——每个凡人出生的时候也都知道,自己最多活一百多年,也未见他们便自暴自弃,浑浑噩噩地做那行尸走肉。
若是能在陨落以前,推断出体术剑修的路子,那便好了。这是岳隐心中最强烈的想法,阮慈也是隐隐有所感应,她对此不知如何评价,因中央洲陆的剑修一向是兼修体术,岳隐费尽心机推演的功法,在中央洲陆只是一本道经而已。
这便是偏僻洲陆的坏处么,中央洲陆物华天宝,修士见识自然也比旁人更强,但岳隐虽把一生都花在了他人已做过的工作上,阮慈却也不觉得他有多愚蠢,她逐渐发觉,几乎所有人的道途,不论长短,最终都会化为虚无,只有寥寥数人存在的痕迹能够亘古长存,对这些修士来说,能否按自己心意活过一世,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岳隐才具有限,也没什么野心,可以说是安分随时,若是生在中央洲陆,可能连被收入门下的资格都没有,中央洲陆喜欢的是那些胆大弄险的弟子,便是岳隐侥幸拜在名师门下,学到了上乘功法,多数也不能增补什么体修神通。
但对岳隐来说,能在这清幽山间舞剑弄琴,已是不做他想,南鄞洲的修士几乎从不私斗,所有矛盾都用博弈解决,极少动武,因此岳隐虽然是剑修,但却很少和人打斗,他时常盘膝打坐,在意念中拟化两个自己,自己和自己相斗,又或者邀战同门。
岳隐最常邀战的便是两仪剑宗的大师兄百里偃,他自幼便十分倾慕大师兄,金丹之后,落入情难,蒙大师兄不弃,与其朝夕相处,同修了四百多年,虽然二人都为男子,但修士之间实在把这些看得很淡,岳隐为此特意修了化身之术,不过他和百里偃在一处时,多是谈玄论道,仗剑相斗,偶尔以灵炁相和而已,说是好友也罢,兄弟、道侣都可,剑修本身欲念极淡,只是双目相视时均感愉悦便可,岳隐从未想过进一步亲近大师兄,更不知道大师兄是否心悦于他,或许百里偃只是相助岳隐脱难而已,本身并无绮思,因此这化身之术终未派上用场。岳隐也不执著于此,百里偃肯与他亲近,岳隐心中便泛起淡淡的欣喜,这已是他较为激烈的情绪变化了。
道途不同,修士性情自然也不相同,阮慈所修太初之道包容万象,至情至性她要经过了解,像是这般一念不起,宛若死水的止水剑心,也让她颇感新鲜,这止水剑心和剑心通明相比,少了对外界无微不至的映照。如桓长元,显然便比岳隐要灵透许多,映照外界情念也是纤毫毕现,这样的人可以坦然出入于情,只怕便是情思中种种恼人之处,也能夷然承受,便是入了情难,所得也要比岳隐更多。
岳隐心中唯剑而已,十年来能和百里偃见上一面,已是难得,附身在这样的人身上,倘若不是自身带了些神通过来,真要无聊死了。岳隐每日里只是修炼他那算不得多高明的剑术,阮慈相交好友中,董双成、桓长元乃至沈七,剑术都远胜他。阮慈连偷师都懒,每日里只是专心推演星术,又将自己在南鄞洲无名禁制,以及燕山观星台取来的星图拿出,对照着解读星图,又试着推演轨迹,把自己几次望到的真实星空读出。说起来,她渡劫成丹时也到过一次无穷星海,只是那一次不知自己所处什么时空,星星又多,大概是读不出所以然的。
这一日岳隐终于静极思动,欲去两仪剑宗别府寻百里偃,阮慈也是大松了口气,她附身岳隐已一年多了,此人一直在洞府中盘桓,阮慈甚至怀疑或许有一天岳隐在洞府修行时,突然间天崩地裂,南鄞洲这就陆沉了,岳隐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便随之陨落,那可真就枉费她这一番心血。
岳隐上次见到百里偃,已是三十多年前,此后百里偃便去别府主持除瘴,这是昙华宗定下的规矩,各家宗门都要定时巡查瘴气源头,倘若有瘴气爆发之势,便要及时报信镇压。这种事必须金丹后期修士才能去做,修为若是更低,便难以在瘴气爆发时传出消息。但只要瘴气不发作,大多时候都是闲差,百里偃要镇守百年,岳隐便在山中与他互为表里。不过门派中争斗并不激烈,剑修又是清心寡欲,也没什么师兄弟乘着百里偃不在闹事。因此岳隐便欲去别府一行,和师兄小住一段时日,顺带着请教心中疑难。
修士行事,自不会拖泥带水,岳隐招来弟子,吩咐了一番,他那小徒最是古灵精怪,便笑道,“师父,你去探望大师伯,可记得带些洗剑池的长晶石,大师伯心中定是极开心的。”
两仪剑宗内的剑修,自入道开始便要千方百计地磨砺自己的本命飞剑,刚开脉时,只能在洗剑池冶炼飞剑,去芜存菁,久而久之,洗剑池内天然生出许多剑气结晶,这种长晶石对开脉修士来说十分危险,也是筑基修士的淬体良药,但已为金丹修士所不取,唯有百里偃却依旧十分喜爱长晶石内丰富多变的剑气,常说这有助他参悟自己的剑道。岳隐听徒儿这么一说,不由笑道,“是我师兄喜欢,还是你想要从中分润一些?”
他小徒儿正是体修,修为如今粗略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要去洗剑池中亲手采石十分危险,他性情又十分灵活,不免投机取巧,被师父叫破,一吐舌头便要躲藏。
岳隐对这些体修弟子十分纵容,虽然明知其性情于剑道修行无益,但也不纠正,只是微微一笑,身化遁光往山中投去,刹那间便到得山门顶一处小小湖泊之上,现出身形,往湖底眺望了一番,随意择了一处晶石簇集之地,便是以身合剑,冲入池内去。
这洗剑池虽然以池为名,但占地宽广,便犹如一处天然湖泊,池底几乎插满了前辈修士所留残剑,池水中精金锐气、杀伐剑气纵横连绵,对低辈弟子来说十分危险,岳隐金丹修为,只觉得剑气触体,与护身灵炁不断磋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他也不欲多留,来到那晶石丛生之处,随意割下十数簇晶石带走,他这一动作可好,池底砂雾弥漫,隐约间一道流光闪过,引得岳隐心中一动,伸手一招,便见到池底一柄长剑,飞入手心,入手时心中不知为何微微一震,不由笑道,“咦,你这又是哪位前辈留下的宝剑?”
在他意识之后的阮慈,却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己身炼化东华剑之后,却还能再触到这东华剑未炼化以前,那汹涌澎湃的生之道韵!
第250章故人相逢
休说阮慈心中那莫名感受,岳隐对东华剑似也十分喜爱,却茫然不知自己手持的乃是宇宙级数灵宝,随手将东华剑收进一个空闲剑匣之中,便拔身离开洗剑池,虽说那东华剑在他手中流光溢彩,岳隐也显然感觉自己法力有所呼应,但都被他当成了此剑神异之处,并未联想到东华剑上头去。
也是合该有事,若是平常,岳隐自然持剑去剑谱中寻找原主,两仪剑宗弟子所持的本命飞剑,都有留在谱内。但此时他心念百里偃,便暂将此事按下,腾云驾雾出了两仪剑宗,往别府行去。
凡人若无瘴疠限制,繁衍起来真可谓是无穷无尽,南鄞洲风景和其余洲陆便迥然不同,虽然一样是山清水秀,但山水间田地延绵,甚至有不少山头都被开垦成了梯田,田间随处可见农夫小儿来去行走,阡陌交通、怡然自得,虽然远处依然可见有些妖异树木,又或是灵兽身影,但因人数众多,且许多凡人都有体术在身,仍旧可以在荒野中生存下来。
南株洲暂且不说,中央洲陆就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景象,一来中央洲陆极为广大,国与国之间距离极远,便是国境也十分广阔,若是凡人想要在城池中往返,出门一趟便至少要两三年,且洲陆之中瘴疠处处,便是修行了体术也是无济于事。更不说那些随处可见的灵植妖兽了——便是南株洲,阮慈和王盼盼从宋国一路走向坛城,不知杀了多少妖兽。不过南株洲比中央洲陆要小,所以国家之间互相接壤,要比中央洲陆更为紧凑。
这般看来,南鄞洲当是凡人乐土,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阮慈留神感应,果然感到此地灵炁稀薄,这是个十分简单的道理,所谓的瘴疠,就是某种特异的浓郁灵炁,因其属性不同,又十分极端,不易为一般修士吸纳。对凡人来说更是触之立毙,瘴气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是此地灵炁较丰富的表现。真正物华天宝如上清门山门所在,那处的灵炁太过浓郁,以至于瘴气根本无法消除,随时可能在护山大阵之外的某处爆发。
南鄞洲既然大多数土地都没有压制不住的瘴气,只需要金丹修士便可镇压调理,便说明此地对修士来说颇为贫瘠,虽然岳隐好似对此事并无所觉,但只看两仪剑宗,山门也是一处方圆数万里的峻岭,其中并无人烟,便知道南鄞洲的高阶修士其实已都是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倘若如此,为什么还要为这些凡人除瘴呢?还要教授他们体术,这和修士的利益并不相符,毕竟这些体修食量极大,凡人吃得越多,也等如是储存了从地气中转化到稻米内部的灵炁,虽然一人能储存的灵炁并不多,但恒河沙数一般,布满洲陆的凡人,每一日都在啃食巨量灵炁,却并不会立刻还归天地,南鄞洲的灵炁可能就是因此变得稀薄,久而久之,修士想要登临上境会越来越难。中央洲陆光是上清门山门内外,便有数十灵穴,都是灵炁极为浓郁的所在,供洞天真人吞吐修行。在阮慈来看,南鄞洲能够凑出五六个灵穴便算是很不错的了。
难道佛门的大道便是平等么?众生平等,人人成佛,当南鄞洲所有人占有的灵炁都是平等,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没有修为时,便会成就某个人的大道,助他……
阮慈也想不出这样的高僧该怎么提升功行,平等大道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拥有比凡人更高的修为,不过说不定大道释义并非如此,她不持此道,也就只是随意猜测。正是寻思昙华宗和无垢宗这般行事背后的原因,这边岳隐已是越过百余城池,往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峦而去。此处便正是两仪剑宗别府,修筑在深山脚下,这深山中便常常爆发一股血瘴,若是不在初初喷发时立刻封禁,血瘴扩散到百余里外,便有个生活了数万人的城镇。因此这里素来都有弟子轮值,不敢叫其放空。
别府中固然是修筑了一道阵法,但若以阮慈来看,金丹修士想要激发阵法也需要一两个时辰,血瘴终究是有机会喷到城镇处,连这样危险的所在都筑起城池,可见南鄞洲的凡人实在已经是过多了。不过岳隐对这些自然毫无考量,他出生以来洲陆便是这般模样,岳隐早习惯了在护山大阵中,点到即止一般的剑术练习,不像是中央洲陆,剑修最喜的便是闯荡天下,历练挑战,甚而很多剑修都收取报酬为人猎杀仇人,他们修有神通,可以断去因果、斩灭怨气,是低阶修士中最受欢迎的存在。
至于岳隐,修到金丹,杀得最多的还是妖兽,正经斗法都没有几次,毕竟金丹修士斗法,在这样处处人烟的逼仄所在,随时都会殃及无辜,而昙华宗最是不喜如此,也是因此,他这老实性子才能出头,此时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着师兄,收起遁光,现出身形落入别府中,喜孜孜地传出一道灵光,叫道,“师兄,你未曾闭关罢?我来看望你啦。”
别府深处亦是传来一道灵光呼应,岳隐疾步走去,只见一道白光射来,在空中化为一个玄衣青年,鬓如墨裁、目似寒星,唇边笑意温存,说道,“阿隐,我说过多少次了?”
岳隐见到师兄,便是心生欢喜,笑道,“阿偃、阿偃。”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往百里偃起居小院走去,这别府占地十分阔大,此刻却只有他一人居住,百里偃日常起居并不在正房,而是在后山一处陋室,小房子里只有两个蒲团,岳隐问道,“阿偃,可是近日有客到?”
百里偃道,“并无,这是给你预备的。”
岳隐并不善作伪,闻言不由甜甜一笑,不过剑修并不多话,只是眉目传情,两人久别重逢,心中都十分欢悦,并肩坐了一会,岳隐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在室内莹莹飞舞起来,百里偃也射出一道白光,和青光一道互相逗引、缠绵共舞,便是两人只并肩而坐,可气机嬉戏,又比耳厮鬓磨更旖旎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天色黑了又白,岳隐方才痴痴说道,“阿偃,都说情关难过,从前我无此担忧,只想着你我二人情意既如此徐缓,仿佛只在有无之间,或许过不了多久便会自然淡去,如今已是四百多年,我才知道,原来水不在汹涌,而在流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阮慈原本觉得岳隐不识欲念,便是欢喜百里偃,也是十分淡然,同修四百余年,竟几乎连牵手都没有过,这情难简直有些可笑,此时感受到岳隐心中那如微醺一般恰到好处的愉快,方才想道,“天下情原来也是成千上万,或许越是如此,反而能够长相厮守。”
她仿佛对情念又更参透了一层,听岳隐又说道,“便好比这一次,我们数十年未见,可我见到你时,竟比上回更欢喜你了,仿佛你对我又多了一种吸引,我也不知是什么,只觉得感应中极为强烈,一见你,便好似见到了一个联系极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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