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劣性失轨 郑九煞 2056 字 2023-08-18

gu903();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从未出现过并且毫不现实的梦。

梦里的顾鸣生躺在身侧,慢慢说着很多我听不清楚的话语,片刻后他突然凑得很近,连呼吸都拂过脸颊耳畔,我看不清他的情绪,唯有一开一合的唇与低沉有力的声音。

“小曜,你可能不相信,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我想问他是什么,可是梦里的我开不了口。

“我爱你,”他轻声说,“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他真实得不像话,从语气到触感,都像是实实在在地围绕着我。

我想这是我做过的最荒谬也是最偏离现实的一场梦,而真正的顾鸣生永远不可能像梦里那样温柔而坚定地选择我。

第62章

厚重的窗帘阻挡来自外面的光,房间暗沉一片。时间像是停止流动,分不清是清晨还是正午。

床头柜上的手机执着地亮起,我迷迷糊糊听到铃声,想要伸手去接,去被顾鸣生忽然的动作阻碍在半路。

他先我一步拿过手机,不知道在上面做了什么,声音在几秒后戛然而止。

“......谁打来的?”我并不清醒地问道。

“不用管他,再睡一会。”

顾鸣生把手机放在一边,低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便起身去洗漱。他要赶中午的高铁,必须早点准备,我依然被困意围绕,迟钝地应了一声好后继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阵突然的香味,顾鸣生已经穿戴整齐,拎着早餐走了进来。时间比我想象中充沛,我洗漱完后与顾鸣生一起坐下吃起早餐。

期间,经纪人打来一个电话,和顾鸣生聊起行程。我在一旁没有出声,突然想起清晨那通被挂掉的电话,于是拿过手机点开通讯录。

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显示任何未接来电,如果不是我分明记得顾鸣生的声音和动作,几乎要以为这是不是另外一个逼真的梦境。

顾鸣生还在和经纪人说话,想要问他的想法也只能姑且歇下。我起来换上衣服,好在来之前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我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多带了一套,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突发情况’。

“开机时间推迟,主演出了点事情,组里上下还在忙碌,我可以晚一点再过去。”

挂掉电话,顾鸣生过来贴上了我。同组的演员出事,他的嗓音反倒含着些喜悦,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又被他压回了床上。

我发现每次做过之后,顾鸣生都会在一段时间里变得格外黏人,温存期仿佛怎么过不完一般的绵长。比如这个时候,他说着说着又开始不安分地动起了手,却也不是富有暗示性的动作,好像只是想这样碰着我,肌肤贴着肌肤,感受心与心相隔跳动的频率。

“你怎么这么有精神?”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既然可以晚点过去,那你就再休息一会。”

“不了,我想陪陪你。”

他朝我一笑,唇向上勾起眼尾泛着温柔的涟漪。也许是看得多了,这样近距离的美貌都不足以让我像从前那样心悸不止,但仍然会感到一些恍惚,不敢相信在这么多年后,这个叫顾鸣生的人真的属于了我。

虽然这是一个短暂的,虚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美梦,但我依然感到一丝难言的窃喜。人总会犯错,出于抵抗不住陷阱里的蜜糖,出于一时的鬼迷心窍,所以明知是错误,也会忍不住一脚踏进去。

顾鸣生望着我,眼底闪烁的深意似乎在向我暗示些什么。好在做这种事情时,他并不会用言语毁坏气氛,他似乎更加喜欢一点点靠近,先是试探着,用鼻息与眼神纠缠着,然后再慢慢吻上我的唇。

这个吻不带欲望的成分,循序渐进地温和交缠。在这一刻,他身边没有那个讨厌的杜宇琛,我也没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彻底地属于我,我也彻底地属于他,我们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拥有一段可以放在阳光下的关系。

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在我短暂地迷蒙后又恍惚着清醒,伴随一道突兀的敲门声,让唇上的温度霎时分离。

“这么早,是不是酒店的服务生?”我回过神,推开了他,“你过去看一下。”

顾鸣生蹙起眉,半是不情愿地起身,“我明明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应该是你的小跟班过来找你。”

“什么小跟班,你是说赵泉吗?”

我顿时有些好笑,“别让他听见你那么说,他也是有脾气的。”

“知道了。”

顾鸣生一笑,起身走去玄关,片刻过后传来开锁的声音,直到过去很久也没有其他动静,蔓延出一股奇怪的安静。

我本以为会有赵泉充满元气的声音,只是等了半晌还是宁静如初,有些不解地下了床,边走边问:“是赵泉......”

我停下脚步,戛然而止。

曾经很多次,我都在脑海中幻想出过类似的场面,等到再也没有退路的那一天,究竟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但那本应该在遥远的未来,而不是毫无防备的线下。我看着站在门外的陈锋,所有幻想与冷静都在这一刻轰然塌陷,耳边嗡嗡作响。

他穿着普通的常服,拎着一个礼品袋,目光越过顾鸣生,径直凝望向了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陈锋露出这样的神情,不是愤怒,质疑,也不是悲伤与失望,他彻头彻尾地看不见了喜怒,一双漆黑的瞳孔折射出心悸的冷漠。

我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地僵滞在原地,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他只是那样看着我,就好像给我判下死刑。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直到很久,陈锋的嗓音才在房间中响起。我掌心冰冷,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调的:“不是。”

“林曜,”他说完顿了一下,“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我宁愿陈锋骂我,失望地指责我,也不想看他用这副疲惫到了极致的嗓音平静叙说。他的身上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我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让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心慌。

“陈……”

“我是过来道歉的,关于上次的吵架,你肯定不会意外,谁让每次都是这样的结局,”他打断我,似乎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我无论怎么样你都可以冷眼旁观,而你只是往后退步一点点,我就忍不住犯贱地过来求你原谅。”

“可是林曜,我真的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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