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劣性失轨 郑九煞 2157 字 2023-08-18

gu903();蒋秋时在一瞬间靠得极近,独属于他的气味笼罩在上方,我僵住后不敢动,耳侧似乎都能感到他不下心划过的发丝,与若有若无的呼吸。

这点旖旎在他起身的瞬间消失殆尽,好像这一举动只是单纯地为了帮我,没有其他意思。

等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我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摸着懒洋洋的要要,一边打开手机准备叫车。

忙碌过后的气氛陷入短暂的安静,我假装翻看手机,余光瞥见蒋秋时走进厨房,隔档的磨砂玻璃隐约透出他模糊的身影。

他好像并不在乎家里多了一个人,完全忽略掉我的存在,只顾做自己的事情。

我漫无目的地划着屏幕,心思忍不住飘到蒋秋时的方向。

软件显示司机还有十分钟抵达,逐渐少去的时间让我兀然腾起些心慌。分明隔了一段距离,我却总觉得那道单薄的背影一直在刻意晃进余光,躲也躲不掉。

半分钟之后,我控制不住地起身走去,要要灵活跳下地板,迈着碎步跟上我的步伐。

“你在做饭吗?”

蒋秋时被我的声音吸引,回头看了一眼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右手拿了一枚鸡蛋,正对着碗口准备破开,“嗯,已经快一点半了。”

我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多嘴,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打破平衡了一路的氛围。车马上就要来了,蒋秋时的忙也帮完了,等到一个月以后把要要送回来,我和他除此之外应该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这些事情想的好好的,等看见这样的蒋秋时后却又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抿了抿唇,“你一个人能做得来吗?要怎么炒菜?”

“很多菜炒不来,剩下简单一点的还是能做。”

说罢,蒋秋时把鸡蛋敲开,一只手分开蛋壳,等晃动的碗稳定下后才把里面的蛋液倒下去。然后拿起一双筷子,用包着纱布的左手虚虚抵住碗身,勉强维持住平衡后慢悠悠地打了起来。

我眼皮跳着看了一会,终于是忍不下去,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碗和筷子,“你这样要做到什么时候?我来吧。”

蒋秋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松开手后淡然地说:“没事,等多做几次就能习惯了。”

我最怕别人露出这种表情,尤其在这张我根本无法拒绝的脸上,显得尤为让人动容。我心底叹了口气,不自觉放轻声音:“今天这餐我帮你做,等明天你请一个阿姨,或者点外卖也行。你的手本来就是被刀切伤,在痊愈前还是不要下厨了。”

“我不习惯让陌生人来家里,”蒋秋时说,“外卖也不卫生。”

他说这些话时并不带有抗拒或反驳的情绪,注视着我的眼睛像只为沉静地道出事实。我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默默打着碗里的鸡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餐由于时间问题,也因为我动作仓促,最后只做出几道简单的小菜。我取消了即将抵达的车,又收拾完厨房乘好饭,蒋秋时在旁看着我,坐下后时宜地出声:“你也来吃吧。”

“我......”

我正准备回绝,对上他执着的目光后又不争气地动摇起来,最终自暴自弃地回去多取了一双筷子,落坐在对面。

菜的口味比较淡,全都是按照印象里蒋秋时的口味来做,这一点直到我尝出味道后才堪堪反应过来。

他吃饭时很安静,从前这种时候大多是我在说话。只不过在如今这种微妙的关系下我根本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开口,于是也跟着沉默下来,剩下埋头吃猫粮的要要时不时发出几声叫唤。

“你改天还是请一个阿姨会方便点,总不能每天顶着这只手去做饭,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

我吃完后放下筷子,出声说道。

但在这一方面蒋秋时莫名的执拗,丝毫不为我的提议动摇,“我不想家里的东西被别人碰。”

“可我刚才不也用了你的厨房?”

我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太多,或许是蒋秋时的态度太过自然,我也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情绪回归到从前的相处模式。直到说出口后安静下了一两秒。

“林曜,你不是别人。”

蒋秋时停顿下来望着我,隔着一张餐桌,深而清的视线在烟火气中夹杂上一丝道不明的暧昧,泄出几分没有藏好的温情。我心跳漏了一拍,等回过神时他已经低瞥目光,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克制住了情绪。

或许带有几分逃避的味道,但他总能将自己的真实情感掩饰得很好。我腾地一下冒出些躁意,却又说不上为什么烦躁,收起碗筷从椅子上起身,发出有些大的声响。

“我吃完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走了。”

“林曜,对不起。”

蒋秋时几乎在下一刻出声,微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刚才那句话让你觉得冒犯,我向你道歉。”

我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仍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生硬地堵在胸口。但我知道这股气来的没有道理,蛮横得莫名其妙,捏紧手里的碗后回道:“没关系,只要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就行。”

这不知是用来警醒蒋秋时,还是在警醒我自己,亦或许两者皆有。

那边安静了几秒,过了很久传来轻缓的一声‘嗯’。

第79章

这段关系明明只是出于一时的鬼迷心窍。

可重新见面,原先说过的‘不再打扰’好似成为一句徒有虚表的空壳。

蒋秋时搁浅自己曾经的许诺,提出每一样请求都自然,合理,甚至让我不敢将其与‘打扰’挂钩,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他的节奏。

这种隐隐模糊界限的做法将已经明确的事实再一次带入纠葛。我实在看不懂蒋秋时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怀揣什么样的目的,他说出那句话根本不是出于‘没有其他的意思’。

当习惯将任何事情都做到滴水不漏之后,他唯一一句出格的言语只可能是出于刻意。

我摸着要要的背,小猫刚换了一个新环境,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旁。他被蒋秋时养得很好,三色花纹光泽柔顺,完全看不出曾经流浪时瘦巴巴的影子。

当初与蒋秋时关系进一步的契机就是从他开始,再次步入僵局,也仍然离不开要要的存在。

这只猫就像是将我与蒋秋时捆绑在一起的媒介,一时间竟说不清究竟是巧合还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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