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吃肉难，还是吃菜难呢？”龙青云耐着心和王牧州对话。

王牧州迅速说道：“当然是吃肉难，肉价更贵！”

龙青云点了点头，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听到的回答，但也没有错误。

龙青云继续说道：“那你觉得衡量一个城市是否发达，是看平常吃的肉，还是看吃的菜？”

王牧州思索了片刻，很快就说道：“两个都很重要。”

龙青云又询问道：“那你觉得是吃牛肉羊肉猪肉鸡肉难，还是吃五花八门，营养各不同的蔬菜难？”

王牧州这次又用了更长时间去考虑，最后说道：“吃菜难。”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当然是吃肉难，但要是几十万，几千万人的城市，吃菜难。”

王牧州没有和龙青云抬杠，没有考虑大米和麦子的条件限制，他们讨论的就是粮食之外的肉和菜，哪个更难一些。

并不是讨论蔬菜和肉，那个更重要，而是讨论哪个获取程度更难。

龙青云说道：“没错，大批量的蔬菜，要比大批量的鸡蛋和肉更麻烦。”

“各地都有规模化的肉鸡场，有每天供应一个城市和周边村镇的农贸市场。”

“从规模和从业人员上来说，负责蔬菜的人要比负责鸡蛋肉畜的多很多。”

“在刚进入工业化时代的时候，牧州凭借着草原和牧场优势，就不缺肉类。”

“人们对于肉类的摄取需求并不高，很多人一年吃几顿肉就很幸福了。”

“但是蔬菜不一样，光吃米面不吃菜，人很快就会出问题。”

“当初王兰陵手下的人口并不多，但是两三年内通过征讨马匪和收降士卒，人口增长速度极快。”

“当兰陵县的人口在极短时间内就膨胀到几十万的时候，能够供应整个郡城人口的蔬菜渠道，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外面地方那时候还是封建帝国的统治地区，不会大规模的贩卖蔬菜给他，而且长距离的蔬菜运输也是杯水车薪。”

“牧州的情况你也知道，兰陵县那里一年里有半年多都是冰天雪地，在蔬菜大棚出现之前，能收获的蔬菜并不多，这也是很多人为什么有那种爱吃蘑菇的基因。”

吃蘑菇是兰陵县最早一批土著的基因爱好，当初王兰陵和他从外地带过来的手下，就不理解这种危险又执着的爱好。

后来虽然理解了，也特意给人家建了一个蘑菇房，在市场上投放了很多蘑菇，但奈何有些人就是喜欢野味儿菇。

“天火镇这里和兰陵县的气候不一样，这里有大山阻隔了寒冷气流，又有火山加温，在融化的雪水和高营养的土灰帮助下，非常适合种植蔬菜瓜果。”

“可惜现在没有多少本地人愿意干这种苦累脏活了，也导致牧州必须要从龙州和其余地方进口蔬菜。”

王牧州沉默了，

虽然理解了天火镇的存在意义，可你要是问他愿不愿意当个菜贩子，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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