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个铁血军人,他从来没见他眼含热泪的样子,就连爸爸死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坚毅的神情。
他突然意识到,爷爷已经是一个快七十多岁的老头了。
“是你奶奶……”严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回到巴黎后,一直给我打电话,她本来想回来看你的,但……”
他看着严厉,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出来。
林铭和严家的人,哪怕她自己的儿子,相处得都不是太融洽,严厉根本就不会听她的,她就算回来天天盯着他,也只是徒增摩擦。
他顿了顿,“她今天非让我见到你,看看你的情况,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他“嗯”了一声。
小王送严老回军法大院,严厉拔通了林铭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林铭激动的声音,“阿厉,腿怎么样了?疼不疼?”
他眼眶不由红了些,“我很好,腿部神经正在恢复。”
电话那头,林铭松了一口气,热泪盈眶,“好,好……”她连说了几个“好”,“神经恢复康复就有希望,等奶奶忙过这阵子,就回来看你。”
严厉轻“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放到茶几上,突然看到地上的人影,季凉夏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推着轮椅,转过身来,季凉夏端着一块奶油蛋糕,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
看着严家的人为了小叔的腿担心,严爷爷大半夜还要来回跑,她很心痛,也很自责。
她小心地将自己的情绪藏好,不给小叔徒增伤感,她的声音很轻,软软糯糯的,“小叔,吃……吃蛋糕。”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轻轻蹙眉,又看了眼她嘴角上粘着奶油,这小东西,是只馋猫。
“我晚上不吃,你吃吧。”
她眼睛一亮,跑到餐桌边去吃了。
严厉:“……”她根本就不想把蛋糕分给自己吃吧,只是做做样子。
严厉向张嫂,“张嫂,你去睡吧,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张嫂年纪大了,睡晚了,对身体不好。
张嫂知道季凉夏会照顾他,就去睡了。
季凉夏正在餐桌上埋头吃蛋糕,她将最后一块蛋糕送入口中,奶油香甜滑腻,美味极了,她闭着眼睛享受。
“吃完了吗?”
她猛地转过头,只见小叔在身边,她边咽边点头,“嗯嗯……”
“送我去卧室。”
她“腾”地站起来,推着轮椅,送他去卧室。
她将他推到床边,严厉又吩咐她浴室打盆热水来。
等她端着热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厉已经坐在床上,身上的衬衫已经脱掉,露着有壮的身子,她手中的水盆差点从手中掉下来。
她双手抓着盆子,用力地咽着口水。
严厉抬起头来,就看到她两眼放光,直吞口水,不由眯起眼睛,琥珀般的眸子里透着危险的光芒。
“过来。”
他醇厚的声音充满磁性,仿佛有魔力一般,控制着她的双腿,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