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小少虽然受宠娇纵,但这份“受宠”其实都是虚的。
君小少其母不是什么大家大户的千金,而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女歌手,人称黄莺女。前一天晚上,黄莺女突然被君家主通知,让她带君小少去道歉,必须使殷先生满意。
黄莺女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提着君小少的耳朵逼他去紫藤雅苑。
君小少原本是一个顾前不顾后的,脑子也不太灵光,耳根子又软。之前,相公子的助理詹姆到君小少面前煽风点火,挑唆着让君小少去对付辛桃馥,君小少出于一腔莫名其妙的义愤就去挑辛桃馥。
那个时候,他也未曾想过,辛桃馥是殷先生跟前的大红人,就是殷家本家人都口称辛桃馥为“少爷”,当面都知道客客气气,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外人去指指点点?
现在,君小少被母亲骂了一顿,才又懵懵懂懂地回过神来:“什么?殷先生?他怎么跟我生气了?”
黄莺女简直要被气死,叫骂道:“那个姓辛的是殷先生的相好,你要扒人家衣服、还害他,谁不生气?你也不想想,如果有人要这么对我,你老子气不气?你真是一个脑子长在肛门上!”
君小少好像这时候脑子才拐过弯儿来,讷讷道:“这、这怎么一样?我是君家的少爷……他只是一个玩意儿……”
黄莺女抬手就提起君小少的耳朵,气哄哄地骂道:“你爸已经生气了,叫我管教你,若你再不学好,把你从信托里踢出来!”
君小少这才慌了,忙说:“我、我去道歉了还不行吗?”
黄莺女便赶忙去准备赔礼道歉的礼物。君小少愣在家里,好一会儿,才给詹姆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情况,慌慌张张的:“我去弄他了,谁知道反而被我老子老妈给骂了,还要我去道歉!你说怎么办?”
詹姆做出惊讶的样子:“什么?你去弄他?啊!你干嘛要这么做?你这不是不给殷先生面子吗?你怎么这么莽撞?”
君小少也懵了:“连你也说我不对?不是说,你也很讨厌辛桃馥嘛……我、我这也是替小相儿出头啊!”
詹姆说:“唉!这也是我的错!我也不该在你面前说那些的……是我对不住你啊!”
君小少便说:“那……那也不至于……”
“要是让殷先生知道了,怕不是连相公子也埋怨上了。”詹姆苦恼地说,“说不定他会以为是相公子的意思呢!”
君小少忙说:“这哪儿能啊?”
詹姆却说:“你跟殷先生说了,是听了我的抱怨,那听进殷先生的耳朵里,不等于是相公子的抱怨吗?殷先生怎么能不误会?”
君小少想了想,就说:“那我不提你就是了!”
詹姆心下一松,又安慰君小少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于是,这天一早,黄莺女就拉着君小少抱着厚礼,来到紫藤雅苑赔罪。
二人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人。
君小少忍不住气道:“人呢?怎么那么久都没人?”
黄莺女瞪君小少一眼。
女佣上前笑着回答:“殷先生和辛少爷在用早餐,等一会儿就来了。”
黄莺女摁住暴躁的儿子,对女佣笑道:“好的,好的,让他们慢慢吃。不急的。”
还好,再过几分钟,辛少爷和殷先生就出现了。
黄莺女忙站起来,跟二人打招呼,君小少也只得跟着寒暄。
辛桃馥倒是没显出什么忿忿不平的样子来,只是平和地笑着,和殷先生一边坐下。
寒暄几句后,黄莺女便亮出礼物,一样样地摆到辛桃馥面前。她倒是一个会赔笑伺候人的,所以做这些也是熟练得很。
辛桃馥伸手不打笑脸人,也笑着应道:“怎么送这么厚的礼物?我怎么受得起啊?”
黄莺女见铺垫已足,气氛到位,便开始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教好儿子,让孩子得罪您了。万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这孩子计较。也算是看我这张老脸以及君家的面子了。”说着,黄莺女的余光还是落在殷先生身上。
殷先生仍是笑而不语,好像置身事外。
辛桃馥却道:“君小少怎么是孩子?他比我还大几岁吧?”
黄莺女噎了一下,但迅速反应过来,一脸羞愧地回应:“可不是吗?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说着,黄莺女板起脸,对君小少训斥道:“还不给辛少爷道歉!”
君小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便打算就此道歉,没想到,他嘴还没张呢,辛桃馥便一抬手,问道:“我还是听不懂,君小少怎么得罪我了?这道歉又是从何而来啊?”
黄莺女瞪着君小少,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君小少低着头,嘟囔道:“先前……先前是我不该……不该要扒你衣服。”
辛桃馥笑了,说:“原来是为了这一件,不是玩笑而已嘛?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君小少心下一松,忙点头:“是啊、是啊,可不是吗?”
辛桃馥便说:“这样,你也把你的衣服扒了,就当扯平了吧。”
君小少脸上一绿:“这……”
辛桃馥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这不开玩笑吗?”说着,辛桃馥又学着君小少当时的口吻,说:“你是要自己扒,那还好一些。别等我动手。”
黄莺女苦笑着说:“原该如此,但这……怕是不雅观。”
辛桃馥想了想,说:“也是,就扒个上衣吧。”
君小少一咬牙,便将上衣给脱了,露出上半身。
辛桃馥点头,又道:“还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吗?”
君小少脸上火烧一样的热,但路都走一半了,索性走下去,又道:“我不该……不该搞你的公司……”
辛桃馥点头:“也不知我怎么得罪小少爷了,怎么想到朝我的合伙人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