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郑宏一晚上吃了那么多东西,中的迷药自然也比她重得多。舒春兰叫了半天没反应,她直接跳下床去,把茶壶里的水对准他的脸泼了下去,然后又拉起他的胳膊在上头狠掐几下,郑宏才算是有了一点反应。
“怎么了?”他无力的睁开眼,还一点迷茫的模样。
舒春兰赶紧拉上他。“快起来,咱们屋顶上着火了!”
郑宏一听,他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就一手拉上舒春兰,一手抱着女儿,三个人一起冲出了屋子。
前脚刚冲出去,后脚他们就听到身后哗啦一声,一根房梁被烧断掉了下去,正好就砸在刚才他们睡觉的床上。
一家三口的身体都狠狠一僵。
舒春兰回头看看,她就看向郑宏。“这一招绝对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知道。”郑宏点头,“不过现在,还是先把其他人给叫醒,免得伤及无辜。”
说着,他就把晓丫头交给舒春兰,自己又跑到旁边的几个房间,挨个拍门把人给叫了起来。
虽说这把火是冲着他们去的,而且火还是从他们头顶上的房梁上开始烧起,但这驿馆建得简陋,屋顶上还盖着一层茅草。他们屋顶上的茅草一点被点着,火势就立马蔓延开去,把其他几个屋顶也都给点燃了。如果不及时把人给叫醒救出来,那些人肯定就要葬身火海了。
而且……
眼看郑宏拍了半天门,有一个房间竟然还直接踹门进去了,才终于把那些人都给救了出来,舒春兰的眼神就是一暗。
为了不让同院子的人发现火情后及时跑出来救了他们,所以那些人就干脆给同院子的人都下了蒙汗药,好让他们陪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死!
那个下药的人心肠可真狠毒,他真该被千刀万剐!
好容易郑宏把所有人都给叫出来了。这些人跌跌撞撞的到了外头,眼看着整个院子都迅速被火焰所吞噬,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吓得魂都快没了。
“我的天,大晚上的,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火?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要不是郑老板来叫,我就死定了!”
“我不也一样吗?好端端的,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
大家都凑在一起小声自言自语,也有人赶紧过来向郑宏道谢。
郑宏冷着脸没有说话,舒春兰冷冷开口:“今晚上我们所有人的饭菜里都被下药了,所以大家才都对着火没有一点知觉。”
这些人就又脸色大变。
“竟然有这回事?我就说呢,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你们应该都是被我们连累的。”舒春兰此时又轻声说道。
原本对他们心怀感激的一群人听到这话,又齐刷刷的转头看着她。
舒春兰垂下眼帘。“我想,放火的人应该是想除掉咱们的陌刀队、也除掉打出这些陌刀的我男人吧!这样,这个大功劳就没了,县太爷不仅不能去省城受表彰,反而还要被知府大人给责怪。这样一来,咱们县在省城里依然不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其他县也就不会嫉妒咱们了!”
“好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大家伙一听深觉有理,就又纷纷沉下脸。
“其他那些县自己没本事,打不退山匪,还得巴巴的来求咱们县太爷去帮忙。结果现在咱们帮完了,他们拿到好处了,回头又嫉妒咱们,还想耍这样的花招?他们也太不要脸了!”
“而且这事也不算你们连累我们,咱们本来就是一起的啊!说起来,你们也是受害者哩!”
“就是就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不仅没有责怪他们,反倒还都轻声安慰起他们来。
再等知道发现起火的竟然是因为疲惫睡过头、没来得及吃饭的晓丫头,他们对舒春兰一家的感激就又深了一层。
当县太爷听说了着火的消息赶来的时候,这一院子的人早就已经达成了一致。
于是,一见到县太爷,就有人气愤的大喊:“县太爷,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有人自己没本事,嫉妒咱们马上就有好日子过了,就想一把火烧死咱们。您回头一定要去知府大人那里说这件事,让知府大人彻查,一定要把放火的那个人给抓出来,碎尸万段!”
“没错!这件事必须要让知府大人知道。这事实在是太恶劣了,知府大人要不给咱们一个交代,严惩这个恶人,我们都不服!”
县太爷闻言,他立马双眼微眯。
赶紧目光一扫,他迅速锁定了正站在人群中的舒春兰夫妻俩,他眼中就闪过一丝冷芒。
“这些话是你们跟他们说的,还是他自己想的?”他直接问向他们。